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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犹豫了下，从柜子里找出那张被很多人踩踏过的照片，递了过去。

是那天阮虞跪地的照片，姿态卑微，眼里有泪。

裴菁菁浑身发抖。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才把阮虞从开朗大男孩变成现在的样子。

原来那天他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绝望，还有——无尽的憎恨。

护士还在继续说，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失魂落魄的回去，看到秦桑正站在门口等她，满脸担忧，“菁菁，你没事吧？怎么回来这么晚？”

天气转凉，他只穿着单衣，换成以前她肯定心疼到不得了，但现在他只觉得讽刺。

沉默半晌，她还是问了出来，“桑哥，阮虞妈妈去世的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问这些干什么。”

秦桑眼神嗔怪，笑道：“我不是都说了，是替你去探望小虞的妈妈，当时状况还不错，没想到我走过会出现这种意外，真是世事无常。”

裴菁菁把那张照片递过去，紧盯住他，“这是什么？”

秦桑瞥了眼照片，表情惊奇，“你怎么还把照片打印出来了，快扔掉吧，被小虞知道该不高兴了。”

“你还装！”

裴菁菁声线蓦然一抬，“医院的护士都看到了，阮虞妈妈是因为你带去的这张照片才去世的！为什么要骗我！”

气氛陷入短暂的寂静，秦桑叹了口气，表情无奈，“菁菁，你也真是的，这怎么可能是我带过去的，那个护士跟小虞相处的时间久，还说不定收了什么好处，肯定帮着他说话。”

“你因为这个质问我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况且现在他玩失踪，不就是想让你追过去，再达成自己的目的吗？你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这回裴菁菁没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而是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你知道我在殡仪馆，所以才想借口让我离开？”

秦桑表情有些受伤，“你现在是在怀疑我？”

“你不该被怀疑吗？”

裴菁菁红着眼怒吼：“那可是阮虞的妈妈，你这回实在太过分了！”

秦桑还想解释，她已经愤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