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凤羽岚倏地抬头，望进谢渊那双墨黑色的眸中。

一个荒唐的猜测逐渐成形。

难道谢渊的意思是他……

凤羽岚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

就在她快要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谢渊却突然开口：“天色很晚了。”

“皇后，早些歇息吧。”

凤羽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谢渊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是不是重生回来的，都已经不重要。

她上一世和谢渊本就没有什么别的交际，到现在就算确认了。

他们二人也依旧只是互不相干的关系。

凤羽岚把凤簪拿在手里：“臣妾告退。”

回到凤仪宫之后，看着面前的这一条凤簪。

凤羽岚不由地蜷了蜷手指，神情怅然若失。

她还是忘不掉，忘不掉前世被***的惨状。

前世，谢墨杀红了眼，手上的剑鲜血直流。

而凤羽岚被人牢牢的压着，直不起身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墨一刀一刀杀掉凤家旁支的族人。

“不要！我求求你了……”

凤羽岚绝望地摇头。

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而谢墨，不灭了她凤家全族定不会甘心。

此事，谢墨这才停止挥动手中的长剑，满眼嗜血的朝她走来。

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

他强抬起凤羽岚的下巴，质问道：“怎么样，你后悔了吗？”

“有没有后悔当初害死了清清？”

凤羽岚浑身颤抖着，却无法回答他。

谢墨突然冷笑起来。

凤羽岚从他的笑容里感觉到一种悲怆。

那么深刻的恨意，就算用尽天下间最残酷的刑罚都无法让他解脱。

凤羽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更不要迁怒整个凤家！”

凤羽岚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但是谢墨，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

他一字一句的说：“朕告诉你，这是你欠清清的！这些年，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清清怎么会死！”

“朕今天，就要替清清讨回公道！”

说完，谢墨将沾满鲜血的长剑抵在凤羽岚白皙柔嫩的脖颈之处，缓缓划过。

“啊——”

凤羽岚凄厉惨叫出声，脖子上瞬时浮现出一条狰狞的口子。

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流，染红了衣领。

却不足以致命，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

谢墨阴狠道：“放心，朕会让你活到最后，让你亲眼看着那些在乎你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凤羽岚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她不想看见，更不想去承受。

“不要，不要！”

谢墨充耳不闻，他的眼睛赤红一片，仿佛浸泡在血海中的魔鬼。

但是，对于凤羽岚来说，已经痛彻心扉。

她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瞪大一双美目，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凤羽岚想不通，明明以前的谢墨温文尔雅，待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

却没想到，他只是卧薪尝胆六年，等的就是今日这一刻报复自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谢墨。

她终于懂了，也终于醒悟了。

只是让她清醒的代价居然这么大，这么大……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不会再爱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