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汐觉得自己被骗婚了!
陆司尘和她求婚时,他们说好的只办一场简单的订婚宴。
可布置奢华的宴会场地,来的宾客又非富即贵,这些都和陆司尘普通医生的身份不符。
而让她更困惑的是,一些宾客看到她时,都诧异的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南汐,我小叔来了,我们过去敬杯酒。”
陆司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等时南汐反应过来,腰身就被他轻轻地环住。
今天的订婚宴,陆司尘的家人一个都没露面。
这位小叔是唯一到场的,还是长辈,按礼数确实该去敬杯酒。
时南汐刚要开口,就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男人背对着她,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就有着慑人的强势气场。
男人衬衫的袖子,随意的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匀称紧实的小臂,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之气。
陆司尘拥着时南汐上前,叫了声,“小叔。”
他的声音惯有的温润,但时南汐还是从中听出了迫不及待......
男人转过身来,沉稳的眉眼间透着些许凉薄之色。
周围宾客手中都端着酒杯,唯有他,指间把玩着一块羊脂白玉的无事牌。
当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时南汐的瞳孔骤然一缩。
不受控制地狠狠捏紧酒杯,指节都泛了白。
怎么可能......
她知道陆司尘是随他母姓,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小叔,竟是应淮章!
记忆瞬间涌来,五年前她被继父算计,送上了应淮章的床。
只因她长了一张和应淮章死去未婚妻,八分相似的脸,他才喝了她敬过去的那杯酒。
她不知道酒里被继父加了东西,她也喝了。
昏暗的套房内,她被应淮章压在身下,捂住了嘴。
凶狠的动作间,她所有的声音都破碎在喉间。
继父拿这一夜为要挟,妄图在应淮章那里大捞一笔。
贪婪让他忘了,应淮章可是京港商圈绝对的掌权者。
继父因多项罪名锒铛入狱时,她连夜逃出了京港......
即便已过去五年,那一晚应淮章的凶狠,还是让她心有余悸,双腿发软。
时南汐逼自己冷静下来,再难的日子不都咬牙挺过来了么。
“小叔,这是我未婚妻,时南汐。”
陆司尘搂在时南汐腰上的手,微微收力,让她靠自己更近些。
时南汐的目光正好落在应淮章衬衫的扣子上,没敢与他对视。
但她能感受到,应淮章正在看她,那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如芒在背。
“南汐,给小叔敬杯酒。”陆司尘说着递给了时南汐一杯酒。
又是敬酒......
她和应淮章就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因为她敬过去的那杯酒,自己上了他的床。
那这次呢?
时南汐轻轻舔了舔润红的唇角,缓缓呼出一口气,把酒敬了过去。
还随陆司尘叫了一声,“小叔。”
她希望应淮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五年前那一晚,也不记得她。
也希望这一声“小叔”,能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分明的界限。
应淮章眸光冷沉,视线缓缓落到了那杯酒上。
他既没有回应时南汐的问好,也没接那酒杯。
时南汐的美并非是漂亮夺目,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那种,而是一颦一笑间,透着妩媚风姿的古典美。
此时她脖颈微扬,脊背挺直,端着酒杯站在那里,旁人都替她尴尬。
这时,陆司尘似想起了什么,才笑着说了句,“瞧我这记性,小叔五年前就戒酒了!”
时南汐睫毛轻颤,五年前,那应该就是她和应淮章***之后......
应淮章眸色漆黑如墨,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钟,他才低声开了口,“今天是听晚的忌日!”
听晚?
时南汐恍然意识到,刚才大家在看到她这张脸时,叫的名字就是许听晚。
而五年前那晚,应淮章在她耳边呢喃的,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许听晚,应该就是应淮章那个死去的未婚妻!
可陆司尘为什么要选在,他小叔未婚妻忌日这天,和她订婚?
而应淮章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仿佛以他的身份地位,屈尊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应淮章这几年愈发的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众人都不想错过攀谈的机会,便都追了过去,却被应淮章随行的保镖一一挡住。
陆司尘看着他小叔离去的背影,忽地就笑了,“南汐,我小叔脾气不太好,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太舒服,去下洗手间......”
时南汐直接打断了陆司尘的话,转身快步离去。
她逃了五年,没想到就这样再次遇见了应淮章!
而他还是陆司尘的小叔......
——
洗手间
“陆司尘找过的替身里,这个时南汐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和她订婚。”
“喜欢?陆司尘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替身,他最爱的女人是许听晚,那可是他的初恋啊!”
在两个女人八卦的声音里,听到自己名字时,时南汐要推门的动作蓦地顿住。
“当年陆司尘他小叔,把许听晚抢走的事儿,你忘了?”
“他现在要娶个替身回家,明摆着就是要膈应他小叔啊!”
“许听晚就是死了,那也是这两个男人的心头爱,这个时南汐长的再像她,那也只是个替身。”
“而且我听说,这个时南汐不但没学历,还没工作。”
“这还能被陆司尘看上,也是她走运。”
替身?
时南汐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原来陆司尘和她求婚,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这张脸。
又是因为她的这张脸!
时南汐不想再听,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就被抓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拽进了隔壁的化妆间。
暖***的灯光下,她看到的是已经离开的应淮章!
时南汐只觉腕骨那里,被什么东西硌的生疼,垂眸看去,那是应淮章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就这么喜欢当替身?这次又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应淮章眸色冷沉,语气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