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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顾晏娶了我。

不是因为爱。

而是在他弱冠那日中毒箭危在旦夕,被施榴所救。

最终只能娶我。

洞房之夜,他说他忘不了施榴,让我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去忘却。

我等啊等……

等到他突然嫌弃我的字不好。

「施榴一手字堪比京中贵女,檀雪,你可愿练一练?」

豆大的字在我眼中发晕。

我会下厨做菜,我会医理治病,可一手字着实是练不好。

为了顾晏,我开始每日以石缚腕,接连一个月,字终于能看了。

顾晏欣喜地看着我,合着我的手写下白首之约。

此后,我在顾晏偶尔提及施榴时,开始改造自己。

他嫌我在床上腰板太硬,不如施榴柔软手握。

我斥巨资请来宫中嬷嬷敲打练习。

腰终于软了。

顾晏从每月的两次同房改到了无数次。

直到有一回,他醉酒把我压在书桌上,喊出了「榴儿」来。

我才知自己多么可笑。

彼时我已有了身孕,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不再央求他的宠爱。

可越是这样。

顾晏反而对我好了起来。

我们过起了琴瑟和鸣的日子。

他也节节高升,官拜一品。

可临终前,他提出要和施榴合葬。

我万分不解。

发妻在此。

于我何处?

他为了达到目的,叫来子孙劝解我。

他说。

「檀雪,若有来世,我会选你。但今生,可否圆我一个意难平的梦。」

儿子劝我:「父亲一生只母亲一人,从未有通房和纳妾,只是临终前的一个小小要求,母亲为何不成全?」

孙子劝我:「祖父一生中唯有这个遗憾,祖母莫要不近人情!」

临到死。

我成了孤家寡人。

既如此,那我今生就成全他的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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