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时,消失了整整6个小时的段野终于出现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
“汐汐,对不起。”他声音沙哑,“苏蔓她……我不能见死不救,救人是我的职责。”
我咽下苦涩,忍不住开口:
“那么多消防员,差你一个吗?”
“她选择今天跳楼,非要你去营救才肯罢休,安的什么心思?”
“段野,我不是傻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握着我冰凉的手,声音发涩:
“林昔,这七年,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我求你别把这事声张出去,别给蔓蔓造成不好的影响,行吗?我怕她的病,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望着他眼底的恳切,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他不该求我的,他该跟我道歉。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他没想过留在婚礼现场的我有多难堪,
没担心过我为什么会进医院,
一开口,全是苏蔓。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白色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明显松了口气,又说:
“蔓蔓知道我要结婚,情绪很不稳定,我们的婚礼先推迟吧。”
“这段日子我先陪她接受治疗,等她情况稍微好点……大概三个月,就三个月,我们再把婚礼补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