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都向好发展时,沐辰突然全身起了红疹。
我心急如焚,立刻带他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儿科医院。
在这里,我遇到了他的主治医生,陆景臣。
他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冷静又专业。
他条理清晰地为我分析了所有可能的过敏源,并给出了非常有效的治疗和护理建议。
每次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样子,我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陈远航不死心想找我,却发现所有他能想到的联系方式,都早已将他拉黑。
他疯了一样冲到我家楼下,却被尽职的保安死死拦在门外。
他在初秋的冷风里,在楼下等了整整一夜。
他等来的,却是我坐着另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是来给我送沐辰复查报告的陆景臣。
陆景臣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我这边,十分自然地抬手,将我额前被风吹乱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
他的动作温柔又克制。
“报告都出来了,一切正常,放心。”
他轻声说。
不远处的陈远航,死死盯着这一幕。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疯狂又狼狈。
我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我对着陆景臣笑了笑:“谢谢你,陆医生。”
然后,我们并肩走进了公寓大楼,把他一个人,丢在了我身后的世界里。
我和陆景臣因为沐辰的身体原因,接触得越来越多。
他成熟、稳重、可靠,给了我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全感。
他会耐心解答我每一个笨拙又焦虑的新手妈妈问题,从不嫌烦。
他会记得沐辰的每一次复查时间,甚至比我自己还上心。
有一次,沐辰半夜突然发高烧,烧到39度5,我慌得六神无主,抱着滚烫的儿子手足无措。
深夜里,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打给陆景臣。
他一步步远程指导我如何物理降温,如何观察孩子的状态。
挂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他竟然驱车从城市的另一端,赶到了我的公寓楼下。
看着他穿着家居熟练地接过我怀里的沐辰,用专业的姿势抱着他,轻声哄着。
那一刻,我冰封已久的心,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陈远航不知从哪个朋友嘴里,得知了我和陆景臣走得很近的消息。
他开始疯狂地更换号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卑微又偏执。
我照旧,一律不回。
被逼急了的他,竟然开始***我。
那天,我带沐辰去上早教课。
陆景臣正好有空,便陪我们一起。
刚从车上下来,陈远航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
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激动,伸手就想来抢我怀里的沐辰。
“沐辰!沐辰!快过来,我是爸爸啊!”已经快两岁的沐辰哪里见过这场面,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他小小的身子一扭,躲开了陈远航的手,一头扎进了旁边陆景臣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哭着喊:“陆爸爸!陆爸爸,我怕!”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僵在原地。
我把沐辰交给陆景臣安抚,自己则上前一步,把他死死堵在了门外。
“陈先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你如果再敢骚扰我的家人,我立刻就去申请人身限制令。”
他抬起头,越过我的肩膀,看着正温柔拍着儿子后背的陆景臣,和那个躲在陆景臣怀里,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的的儿子。
他终于,崩溃了。
这个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颓然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捂着脸,第一次在我面前,流下了痛苦又绝望的眼泪。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
太晚了。
我转身,走到陆景臣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我的儿子,然后,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