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冲出医院,手指痉挛到连车门都拉不开。
助理慌忙下车扶住我。
“杨总,您怎么了?”我整个人几乎瘫在她身上。
弟弟死了。
是靳思华下的指令。
他怎么能!想起昨天还假惺惺地跟我说要怎么帮弟弟。
我恨地咬牙切齿。
车子停在监狱外,我却突然不敢下车。
助理看了我一眼,默默推门出去。
隔着车窗,我看见她的肩膀剧烈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监狱。
工作人员正拿着文件袋走出来,“杨雪阳家属是吧?”“刚想通知你们来认领......”助理猛地跌坐在地。
我冲过去,疯了一样抓住那人。
“认领什么!谁准你们提前执行的?”“时间还没到!他是无罪的!”我撕碎文件砸向对方。
“上诉期还没过,最高检的复核还没......”“是靳律师签的同意书。”
对方躲闪着文件碎片,“他说......家属都同意了。”
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我死死抓住铁栅栏才没跪下去。
“他算哪门子家属?”我歇斯底里地大笑。
被狱警架着拖出接待处时,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还在摇头。
“死刑犯都是罪大恶极,早死早超生。”
“雪阳是无辜的!他没有罪!”我挣开束缚扑回去。
“他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你们杀错人了!证据就在这里......”疯了般将文件袋砸在地上。
我眼前一黑。
恍惚间回到二十年前的老宅,六岁的弟弟踮脚给我擦泪。
“姐不哭,我把压岁钱都给你。”
那时候父母生意忙,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我们即是姐弟,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初中时我因为样貌出众,被混混围堵,他举着砖头冲过来。
高考后,他毅然选择了新闻专业,说要延续我的梦想。
婚礼前夜,他偷偷把攒了五年的工资塞进我嫁妆箱。
“姐,只要你需要,我为你赴汤蹈火。”
我竟然没能给他一个公道。
我竟然信了那个人渣会救他。
消毒水味刺进鼻腔。
助理趴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杨总,殡仪馆来电话。”
“他们不让看遗体,说是靳律师签的字......”“联系***。”
我声音哑得可怕,“叫黄律他们全部准备好。
明天的发布会,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临睡前,手机屏幕闪出两条消息。
“别生气了,明天发布会准时到。”
“今晚还有工作,不回来了。”
我点开***刚发来的照片,靳思华坐在医院病床边,温柔地看着林潇潇腕上的纱布。
珍惜吧,靳思华。
这将是你们最后一个安生的夜晚。
我摸着弟弟的遗照,轻声说。
“再等等,姐明天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有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