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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背叛的代价发现林雪宜出轨那天,我往她男同事的西装口袋里塞了只死蟑螂。

她尖叫着说我疯了:“钱市你除了会搞这种下三滥手段还会什么?

”我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打开手机银行余额——够买他十套西装。

后来她跪在暴雨里捶打我的车门:“当初是你装穷考验我的!

”我慢慢升起车窗:“现在我想当个真疯子。

”---2冷眼旁观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冷冽的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照片的角度有些刁钻,像是从某个隐蔽的角落**的,

画质却清晰得残忍。落地窗前,林雪宜背对着镜头,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裙,

是钱市上个星期才买给她的。她微微仰着头,一个男人的手臂正环在她的腰间,

手掌紧贴着她腰侧,指节用力到泛白。男人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侧脸轮廓,

钱市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林雪宜那个部门的,叫周永,开部门联谊会时,隔着喧闹的人群,

热情地举杯喊过他“钱哥”。背景,是林雪宜公司附近那家新开的星级酒店客房,

窗帘没拉满,窗外熟悉的城市天际线,被切割成一块昂贵的背景板。钱市盯着屏幕,

瞳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骤然缩紧。然后,那刺痛感又缓慢地消散,

融进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了一下,

像是想扯出一个笑,又或者只是某种神经末梢失控的痉挛。

引擎盖还散发着高速行驶后的余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和灰尘的味道。他关掉手机,

屏幕漆黑,映出他自己模糊扭曲的影子。他在车里坐了很久,

久到车窗上蒙了一层白蒙蒙的水汽,将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晕染成一片混沌的光斑。第二天,

钱市请了假。他没去常去的那几家高档咖啡馆,反而钻进了城市老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找了家门面破旧,招牌被油烟熏得发黑的五金店。他在店里转了转,出来时,

手里拎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下午,他开车去了林雪宜公司楼下。

他把车停在街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个位置,刚好能清晰地看到大厦出口,

又不那么容易被人注意。车窗降下一半,他点了一支烟,却没怎么抽,

任由灰白色的烟灰一点点累积,断裂,掉落在方向盘上。下班时间,人流开始涌出。

他看到了周永,穿着一身熨帖的藏蓝色条纹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正和几个同事说笑着走出来,意气风发。钱市的目光掠过他,

落在后面一些出来的林雪宜身上。她今天穿了一条藕粉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很白,

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永的背影。钱市掐灭了烟,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滞。他打开副驾驶座上那个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盒,

盒子里面,一只深褐色的蟑螂静静地蜷缩着,触须完整。他用指尖捏起来,冰冷的,僵硬的。

推开车门,穿过马路。他的脚步不快,甚至显得有些悠闲,混在熙攘的人群里,

像一滴融入河流的水。周永和同事们在门口又寒暄了几句,才独自朝着旁边露天停车场走去。

钱市不远不近地跟着。机会来得恰到好处。周永走到一辆白色的宝马旁边,

似乎是嫌西装外套有些束缚,他随手脱了下来,随意地搭在左臂弯里,然后右手去掏车钥匙。

就在那一两秒的空当,钱市恰好从他左侧经过,像是无意中的擦肩。

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那只小小的、冰冷的虫尸,手腕极其隐蔽地一翻,一送。

棕色的影子一闪,精准地滑入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藏蓝色西装内侧口袋,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得如同错觉。周永毫无所觉,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钱市没有停留,脚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径直向前,消失在停车场另一头的拐角。

**---3金钱的讽刺尖锐的惊叫声几乎要刺破停车场的水泥顶棚。“啊——什么东西!

”周永手忙脚乱地从车里钻出来,脸色煞白,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

拼命地拍打着那件搭在臂弯的西装。那只棕褐色的蟑螂尸体掉了出来,落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格外醒目。周围几个还没离开的同事被惊动,纷纷围了过来。“怎么了周永?

”“出什么事了?”林雪宜也在其中,她看到地上的蟑螂,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但当她顺着周永惊魂未定的目光,

看到从停车场阴影里慢慢走出来的钱市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钱市站定在那里,

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钱市!

”林雪宜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种被冒犯的尖锐,“你干什么?!

��不恶心?!”钱市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地上的蟑螂,

又扫过周永那张惊魂未定、又渐渐涌上羞恼的脸。“是你干的?”周永终于缓过神来,

看清是钱市,那股在公司里惯常带着的、若有若无的优越感又回到了他身上,

只是此刻掺杂了狼狈,显得有些滑稽,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钱市,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意思吗?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他刻意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衬衫领口,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像个阴沟里的老鼠。

”周围的同事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钱市、林雪宜和周永之间来回逡巡,

带着探究、鄙夷和看热闹的兴奋。林雪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几步冲到钱市面前,仰着头,

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钱市!你够了没有!你不嫌丢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除了会搞这种见不得光的小动作,你还能干什么?你拿什么跟周永比?!”她的话语像刀子,

又快又急,试图割开他的防御,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钱市静静地听着,

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没有任何波澜。直到林雪宜说完,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喘息时,

他才缓缓地,把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拿了出来。手里握着的,是他的手机。他低下头,

手指在屏幕上缓慢而清晰地点击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了林雪宜,转向了周永,

转向了所有围观的人。屏幕上,是手机银行APP的账户余额界面。一长串的数字,

清晰地陈列在那里。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千万……最前面是一个清晰的数字“8”。八位数的余额,像一块冰冷的、沉重的巨石,

轰然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嘲讽鄙夷,在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周围变得死一般寂静,只剩下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

周永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才还带着讥诮和优越感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嘴唇微微张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无形巨力碾过的慌乱。

他搭在手臂上的那件西装,此刻看起来像是个拙劣的笑话。

林雪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瞳孔放大,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

她的目光像是被钉死在了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些零。

八位数……那是她无法想象的数字,是周永那点身家远远无法企及的数字。

她脸上的愤怒和嫌恶凝固了,然后像劣质的涂料一样,一点点剥落,

露出底下惨淡的、不知所措的底色。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钱市的目光掠过周永那件昂贵的、此刻却沾上了污渍概念的西装,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俯视般的平静:“够买他十套了。

”他没有再看林雪宜一眼,也没有等待任何人的反应,收起手机,重新插回裤兜,转身,

朝着自己停在对面的那辆黑色越野车走去。他的背影挺直,步伐稳定,穿过马路,拉开车门,

发动引擎。黑色的车影汇入车流,消失不见。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真空,以及真空中心,

面色惨白如纸的林雪宜和周永。**---4暴雨中的决裂几天后的夜晚,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噪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浸泡在冰冷的水幕里。钱市坐在书房,看着窗外被雨水扭曲的城市灯光,

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穿透雨声,一声接着一声,

急促得近乎疯狂。钱市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手机开始震动,

屏幕上跳跃着“林雪宜”的名字。他看了一眼,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门铃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被风雨声撕扯得断断续续的哭喊和捶打声。他这才慢慢站起身,

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楼下花园外,暴雨如注,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积水的路面上,

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是林雪宜。

她正用力拍打着那辆黑色越野车的驾驶座车窗,声音凄厉地喊着什么,

但被厚重的车窗和狂暴的雨声隔绝了大半。钱市看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转身,

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进了雨幕中。看到他出来,

林雪宜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爬爬地扑到车门边,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从她苍白的脸上不断滑落。“钱市!钱市你听我说!”她扒着车窗边缘,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瞎了眼!是我鬼迷心窍!

”钱市站在伞下,雨水顺着伞骨流淌成线。他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是你……是你先骗我的!”林雪宜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指控,

“你明明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装穷来考验我?!如果你早告诉我……如果你早告诉我,

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捶打着车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钱市看着她,看了很久。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和鞋面,带来冰凉的触感。他终于动了,

不是开门,而是伸手,按下了车门上的车窗控制键。车窗玻璃发出轻微的电机运行声,

开始缓缓向上升起。林雪宜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缓缓升起的玻璃,

仿佛看着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地切断。“钱市!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更加用力地去扒车窗,手指试图塞进那越来越窄的缝隙。

钱市的目光透过那越来越小的缝隙,落在她那张被雨水和绝望浸透的脸上,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倦怠:“现在,”他说,

“我想当个真疯子。”话音落下的瞬间,车窗彻底闭合,严丝合缝。

将外面所有的哭喊、哀求、暴雨和狼狈,彻底隔绝。也将她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

隔绝在外。他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空茫,什么都没有。然后,他转身,

撑着那把黑色的伞,不疾不徐地走回屋内,背影融进玄关温暖的灯光里,再也没有回头。

车外,林雪宜瘫软在冰冷的雨水中,望着那扇再也无法撼动的车窗,

望着里面决绝离开的背影,终于发出了无声的啜泣,肩膀在暴雨中剧烈地颤抖。雨水冰冷,

裹挟着深秋的寒意,仿佛要浸透骨髓。车窗彻底闭合的瞬间,世界被割裂成两个部分。车内,

是死寂,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以及他自己缓慢到近乎停滞的心跳。车外,

是模糊扭曲的、属于林雪宜的崩溃世界,暴雨如注,

她的哭喊和捶打被厚重的玻璃和狂暴的雨声过滤成沉闷而遥远的噪音,

像一场拙劣的默片表演。钱市没有立刻开车。他握着方向盘,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瘫软在积水中的身影,

看着她被雨水彻底打湿、蜷缩成一团的狼狈模样,心里那片荒芜的冻土,

没有生出丝毫怜悯的绿芽,反而裂开了一道更深、更黑的缝隙,有冰冷的什么东西,

正从里面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他发动了车子。引擎低吼一声,盖过了车外所有的声音。

车前灯切开雨幕,射出两道冰冷的光柱。他没有再看后视镜,

也没有理会那个还扒在车门边的身影,只是平稳地、甚至可以说是从容地,踩下了油门。

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头沉默的怪兽,缓缓驶离路边。车身移动的刹那,

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更加尖锐、更加绝望的哭喊,

但很快就被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和密集的雨声吞没了。后视镜里,

那个身影在雨水中踉跄着试图追赶,然后摔倒在地,

最终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磅礴大雨中的黑点。钱市升起了所有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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