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噪音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吵,还有打麻将的声音。
我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客厅里好热闹,黑子,大华正和两个女孩子打着麻将。
旁边看眼的也有四个人,我不认识。小嘎和几个略小我们一点的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看到我走了出来,全都不吱声了,看着我。
黑子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扔了枝烟给我。我叼在嘴上,找火。
小嘎走过来,用打火机给我点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小嘎拉着我:“猛子,这几个小兄弟想认识认识你。”
和小嘎聊天的和看麻将的都围了过来,很有礼貌的集体向我鞠了个躬:“猛哥!”
我迷茫的看着笑嘻嘻的小嘎。指着这帮人:“他们向遗体告别啊!”
“小哥几个仰慕你啊,来看看大哥。”
“靠,什么大哥啊,你们香港电影看多了,愿意在这玩就玩。我可没时间陪你们。”
我走到黑子的后面,给了他一个脖溜儿:“完事以后记得收拾。”
“知道了,老大。”
黑子头也没抬,继续打麻将。
“都疯了。”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真想再睡一会儿,可是客厅里吵得很,我穿上外套出来了。
外面的天气不错,干冷干冷的。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可是却好像没有什么温度,无力的照着这个城市。
站的整个城市都白晃晃的。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到有点饿了,走进街边的一个面馆里。
面馆很小,只有五张桌子,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除了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碗肉丝面,一个小咸菜。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我走出面馆,又回到那个白晃晃的城市。
我发现自己还是漫无目的,最后干脆就站在马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
忽然,一阵吵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马路上围着一群人,我扒开人群,向里看去。
“出什么事了?”我问旁边的一个中年人。
“靠,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撞了人就跑了。”人们都相互唏嘘着可是没有人管,我也不打算管,我一向不多事。
可是在我临走的时候,我看见了,被,撞倒的那个女孩的眼睛。是那样的绝望,好像小茹的眼神。我的心一紧。
救了她,我才知道很麻烦的,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又垫进去我的生活费。直到她的家人来了。
我才无声无息的走了。我没雷锋那么高的觉悟,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被打扰。
天又黑了,我不想回家,在马路上游荡着,没有目的地,没有原因。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小茹就会冲进我的大脑。这是现在我唯一怕的事情。
我接到黑子的传呼,要我去一家本地很有名的迪吧,他说他请我,有好玩的。我没多想。反正无所谓。
刺耳的音乐,狂闪的灯光,台上领舞女人穿的很少,扭动着腰肢,跳着大胆放荡的舞蹈。
台下的男男女女拥挤在一起,随着音乐晃动着,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跳舞。
我们一群人坐在一起,我拿起一瓶啤酒,一口喝掉了,凉!可是扑灭了我的心火,大家开心的鼓掌,一个女孩子站起来嗲声嗲气的要和我喝,我来者不拒,又一瓶。
我身体的温度开始升高,强劲的音乐像一根搅拌棒。使我身体里的酒精翻腾起来。
音乐加上啤酒,让我暂时的疯狂,暂时的忘掉心里的痛。突然节奏一紧,灯光一明一暗加快闪动,领舞女人把少得可怜的衣服也拽了下来。
台下开始骚动,人们更加疯狂,我们更是发出大声的尖叫。这时黑子递给我一个东西:“爽一下。”
我什么都没想,放到了嘴里,一扬脖,一瓶酒倒进了嘴里。
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开始随着音乐疯狂的摇着头,我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很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快感。
我没有了思想,只知道用力摇着空旷的脑袋,就这样一直摇下去。这种感觉很奇特,我从来没有过。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家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还有三个是女的,他们睡的像死猪一样。
只有黑子还“活”着,迷着一只眼睛看着我:“起来了?昨天给你的东西量太大了。人家都吃半片,你小子全造了,我害怕你出什么事呢?没敢睡啊。”说着打了个哈欠“我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疼。”我毫无表情的答道,我感到脸上的肌肉也很僵硬。想笑也笑不出来。
“正常,没事儿我可要睡了,对了,那几个妞,你要是喜欢,嘿嘿!”黑子猥琐的对我笑了笑。
我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黑子扭头睡去。
我开始找烟,我的烟没了,我看见一个女孩的后兜里有烟,伸手去拿。
女孩醒了,我没和她说话,继续拿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
忽然我感到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腿上。另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是加着酒气和香味的嘴向我袭来。
是那个醒了的女孩,我一阵厌恶,一下把她推到一边:“滚!别碰我!”
那女孩子嘀咕:“牛掰啥啊”。我站起身,一阵晕旋,可是还是蹒跚的走了。
外面的天气依然晴好,基本上属于万里无云。我依然狠狠地走着,没有目标,心里空落落的。
迎着刺眼的阳光,打了个喷嚏。想起了梦里的那只毛毛虫和蜗牛。
以后的很多的日子里。我们一直重复着这些事。
每天在这个迪吧里,喝酒,整个迪吧里充满了暴力,似乎大家都是为了发泄才来到这里的,这里云集了整个城市的流氓,痞子。
我不知道我算什么,可是我谁也不怕。
我们在这里也经常打架,我每次出手都很重,很疯狂。身边又有很多小兄弟,一样的狠辣,不怕死。
我喜欢酒瓶子砸在别人头上的感觉,“砰”的一声破开来,看着血流下来,我变得更疯狂。就是被人打了我一样感到痛快。在我的肉体承受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感到舒服。
慢慢的我开始变得有点名气了,我的狠辣让他们胆寒,我记得有人说过: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知道我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