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算了”这样的话也在嘴边呼之欲出。

“你要想明白，姜明露要是有什么意外就来不及了。”

姜鹿语的声音越说越低，顾言卿沉默地带她走向了抽血室。

血液一点点流出的时候，姜鹿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已经到了输血量的临界点她却说着“继续”，一心只想着还清欠父亲的这条命。

到最后她苍白着脸色，看着顾言卿提着血液箱的指尖发白：

“我先把这些给明露送过去再来找你。”

顾言卿一直固执地等到姜鹿语点头才干脆的离开。

她看着顾言卿离开终于撑不住了，靠着墙倒了下来，身上一阵阵打着冷颤。

在顾言卿的原则里，姜明露好像永远都是首选。

还要用各种手段裹挟她同意。

那她算什么？妻子？棋子？还是弃子？

姜鹿语还没有想明白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眼时先看见的是顾言卿的那张脸，检查她没事后才轻声开口：

“你昏睡了好几天，阿露因为担心你病情又严重了。

她现在被岳父送去疗养院了，希望你醒了之后能去陪陪她。”

顾言卿替姜鹿语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弥补上次的亏欠。

“如果你不愿意去，那……”

“我愿意的。”

姜鹿语生怕顾言卿说出来更过分的要求，抢着开口答应了下来。

顾言卿看着姜鹿语那双黯淡的眼睛，原本应该因她答应而高兴的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姜鹿语还是像之前一样，对他浅浅地笑着。

可是两个人中间却好似有着一堵隐形的墙，将彼此隔开。

第七章

姜鹿语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去了疗养院。

姜明露就安静地坐在疗养院的花园中晒着太阳，顾子言站在板凳上替她梳着头发。

如果没有看见她手上闪着的火彩戒指，的确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姜鹿语径直走了过去把顾言卿买的零食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