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玛下最长寿的老僧预言,我是***佛子桑吉绛秋的命定之人。
可我们结婚的第二天,桑吉绛秋就去了***的另一头,传播佛法。
一去三年,我没见过他一面。
直到我阿爸去世,我才在葬礼上再次见到他。
他带回来一个汉族女人,教她骑马,为她诵经,像是遇见了他的格桑花。
……
腊月最冷的时候,我把阿爸送去***。
秃鹫带着阿爸飞向雪山时,我忍着眼泪,牵着弟弟德吉回家。
阿爸是珠穆朗玛峰下,洛扎村的大家长,他在世时大家都听他的话。
但此时,我家碉房门前围了好多村民,他们一看到我就冲过来骂。
“扎西白玛,就是你非要和桑吉佛子结婚,却不被佛子承认,才被佛祖降罪!害得我们牛马都得病死了!”
“你个灾星!克死了你妈,现在又克死了你阿爸!”
“滚出村子,别想再克死我们!“
眼看他们要动手,我让德吉先进屋,拿起牧羊的鞭子就冲了上去,挡在家门前。
“我才不是灾星!”
“你们不就是看我阿爸走了,找借口霸占我家的房子吗!我才不走!”
这不是村民们第一次赶我走了。
我报过警,可洛扎村并没有房产证,村民统一口径说房子不是我家的,最后警察也帮不了我。
再回头时,我就看见了桑吉绛秋。
他穿着纯白的藏袍,不染尘埃,眉心象征佛子的红痣,也透着悲悯的神光。
我愣愣对上他清冷的目光,恍若隔世。
他还是菩提转世的“活佛”,而我的头发和藏服,早就被吹得凌乱,像个泼妇。
顿时,喉咙里像是生吞了一口青梅,酸涩一直蔓延到心口。
可他的出现,又突然让我有了底气。
“谁说桑吉绛秋不肯接受我?他这不就回来找我了!”
哪怕三年来没见过一面,我们也是在佛祖面前举办过婚礼的夫妻。
村民看到桑吉绛秋,都不服气的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
桑吉绛秋一步步走向我,我局促扯着脏污的藏跑,羞耻得不敢多动一下。
我喜欢他,远不止三年。
此刻日光落在他清隽的眉眼上,柔和了几分淡漠。
有那么一瞬,让我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佛”。
我小心翼翼,哑声问他。
“阿郎,你是不是听说我被欺负了,特地回来帮我的?”
可他的回答比雪山顶上的雪还要冷。
“扎西白玛,我三年前就告诉过你,我是替佛祖普渡世间的佛子,不是你的阿郎。”
“红尘俗事,我都不会插手。”
我的胸口突然发堵,喘不上气来。
“可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命定之人。”
我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固执哽咽。
“我们三年前在佛堂前宣誓,也写下婚书,我是你的妻,你就是我的阿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