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厨房门口看去,就见虞白眠搀扶着贺瑜哲进来了。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他们没有发现我。
虞白眠语气无奈:“都说了不要喝酒,现在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她语气是责怪的,可声音却格外的宠溺温柔。
是在跟我相处时我从没见过的模样。
我怔怔站在原地,又听见她说:“坐好,我去厨房给你倒杯水。”
一瞬间,我莫名慌乱起来,正不知往哪儿藏时。
贺瑜哲突然垂眸,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然后,我就看见,他摁着虞白眠的后脖颈凑近,***相贴。
虞白眠没有躲开。
一股冰冷席卷我的全身,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冻住。
我耳边又响起虞白眠那句话:“也叙,一直以来,我都只把瑜哲当做弟弟。”
我不过是去找老师,她都能对我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那么她现在和她口中所谓的弟弟,又算什么?
我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藏进阴影中。
直到外面再也没有动静,我才挪动沉重的步伐走出。
虞白眠应该是将贺瑜哲送回房间了。
我刚要上楼,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耳边传来诧异的声音:“也叙,你怎么在这里?”
我闭上眼,好半晌才适应这刺眼的灯光。
再睁开眼睛,虞白眠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也叙,你什么时候下楼的。”
她看上去有些无措,可唇上被亲花的口脂,证明刚才我所见到的并不是幻觉。
或许是难受的次数太多了吧,我的心脏只剩下麻木的跳动。
我用力掐入掌心,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口渴了,下来喝杯水。”
她沉默一瞬,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又补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果然松了口气:“刚回来,你姐姐还没玩够,瑜哲喝多了,我先送他回来。”
我看着她凌乱的衣领,裙子领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刚才贺瑜哲弄乱的吧?
我又想起上辈子,虞白眠在房事上并不热衷,她甚至没有吻过我。
我一直以为,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可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她不是不热衷,只是对象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罢了,所以,才像是完成一项任务。
我回神,点了点头:“好,那早点回去休息吧。”
虞白眠耳朵通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你也早点休息。”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也叙,我不知道瑜哲会穿那条衬衫,明天我来接你,给你买条新的。”
我装作没听见,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又拿出那个装着火车票的铁盒。
里面装着的不仅是那张车票,还有许多我还没有回贺家时,虞白眠给我的东西。
有我受了委屈时,她送我的大白兔奶糖,奶糖很甜,糖纸被我展平,珍藏了起来。
有我生日时,她送给我的风纪扣,和我以前从没戴过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