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萧晖和萧如琼同时问道,表情都有些惊骇。
莫非他们忽视了什么?
萧蕴珠竖起一根食指,“一万两。”
萧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要钱!”
萧蕴珠:“上次,我无偿制止了四姐姐和祖母的蠢计策,帮助四姐姐避开了一个大坑,你们给我的回报是这个。”
扬了扬手中圣旨,“所以现在得收酬金!”
萧如琼只觉得匪夷所思,“……你想钱想疯了吧!”
打了她,又撺掇黄氏打她,对她百般凌辱,让她颜面扫地,现在还想让她给钱?
萧蕴珠无所谓地道,“不想知道个中缘由就算了,我不勉强。”
转身离开。
风中飘来她的喟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萧蕴珠:“……父亲,她肯定是又在吓唬我们!”
萧晖却没搭话。
削爵,对他来说像个噩梦。
那代表着他没有资格挑起萧家大梁。
也代表着他不如兄长。
这叫他情何以堪!
萧蕴珠回到藏玉苑,刚喝了口清茶,就见萧大夫人急急奔来,“蕴珠,我怎么听说陛下给你和徐世子赐了婚?”
她现在没有以前那般封闭,让几个嬷嬷常到佛堂外走动,有什么事立刻回禀她,才会这么快知道。
萧蕴珠扶她坐下,“母亲别急……”
萧大夫人拉住她的手,“真赐婚了?”
“是。”
萧蕴珠把赐婚圣旨拿给她看。
萧大夫人飞快看完,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蕴珠别怕,母亲这就进宫,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着就要起身。
萧蕴珠连忙劝阻,“母亲不要去!”
萧大夫人:“放心,陛下是重情之人,当年在潜邸之时,与你父亲相交莫逆。凭着这情分,此事应当能够转圜。”
她口中说得轻松,心里也知困难重重。
天子金口玉言,岂能随意更改?
说句不敬的话,连皇帝自己,也不能随意更改自己说出去的口谕,何况是更为正式的圣旨。
但她的蕴珠幼时丧父丧兄,本就命苦,长大后怎么还能嫁给个身残之人?那不是苦个没完了?
这不公平啊!
如果陛下不答应,她就跪死在宫中。
萧蕴珠对母亲温声道,“可是,李公公传旨时特意说不要惊动你。想来这就是陛下的意思,不让你去求情。”
去了,皇帝也不会准许,还会损害父亲遗留下来的情分。
皇帝与父亲确实有君臣之谊,可任何情谊都需要维护,否则就会削减。
到得如今,这君臣之谊不会剩太多了,得留着关键时刻再用。
用在这件事上太浪费。
萧大夫人一怔,“李公公真这么说了?”
她还以为,是萧晖阻挠她接旨。
萧蕴珠点头,“真说了。”
又打起精神笑道,“母亲别担忧,我那日在徐府见了徐世子,他虽身残,心劲儿却还在,并不颓废。而且长得很俊,是位少见的美男子,嫁给他也没什么。”
萧大夫人满心酸楚,“他站不起来啊!”
她固然可以坚持进宫,拼了这条命去求去闹,可万一皇帝迁怒于蕴珠呢?
那不是本末倒置,反而害了蕴珠么?
萧蕴珠乐观地道,“坐着也挺高的。”
萧大夫人:“……苍天无眼呐!”
苍天高远缥缈,不管人间悲苦。
才会让栋梁之才的徐衡策重伤身残,又让蕴珠嫁给他。
萧蕴珠微笑道,“母亲,徐世子真的没有那么差,纵然站不起来,也比世上大多数人强。”
萧大夫人知道女儿是在宽慰自己,更是泪意汹涌,又不想在她面前哭,以免惹得她更难过,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