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少帅府最嚣张的青梅,霍临渊是寄人篱下的远方表亲。
系统逼我虐待这个未来会血洗北方的军阀。我每天对他极尽羞辱:“霍临渊,
你也配用少帅的书房?”他沉默隐忍,眸色晦暗。我撕了他母亲唯一的照片,
转身就动用全城关系帮他找回生母家族;我骂他练兵方式是送死,
反手将改良的布防图塞进他枕头下。直到两军对峙,我替他挡下致命一枪。
他当场撕毁停战协议,踏平敌方阵营,最后将奄奄一息的我紧锁怀中,
声音嘶哑破碎:“晚晚,你骂了我十年,却次次把命豁给我……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是不是早就把我的心咬住了?”1苏晚是在一阵尖锐的头痛中醒来的。陌生的雕花床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以及……脑海里冰冷的机械音。
【警告:宿主已成功绑定“恶毒青梅”系统。
】【主线任务:确保未来北方军阀霍临渊顺利成长至统一北方,
并对其施加必要的“磨砺”(羞辱、打压、精神伤害),以激发其全部潜能与狠戾。
任务失败惩罚:现实世界死亡,及本世界家族彻底失势,颠沛流离。
】【今日新手任务:当众撕毁霍临渊母亲唯一的遗照,并羞辱他“野种也配念旧”。
时限:一小时。失败惩罚:即刻触发家族危机。】一连串的信息砸得苏晚头晕眼花。
她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她昨晚熬夜看完的民国小说,
期磨刀石、最后被他功成名就后顺手清算掉的嚣张青梅——北地十六省少帅府的表**苏晚。
而霍临渊,就是那个未来会血洗北方,手段铁血,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阀霸主。现在,
他还是个寄居在少帅府、看似沉默隐忍的远方表亲。没时间给她消化这一切,
系统的倒计时像催命符一样在脑中滴答作响。苏晚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深吸一口气,
推开房门。少帅府的回廊曲折,她凭着原主的记忆,下意识地走向书房方向。果然,
在书房外那棵高大的海棠树下,她看到了那个身影。
年轻的霍临渊穿着一身半旧的青灰色长衫,身形挺拔却略显单薄,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掌心。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眼神是她透过文字从未想象过的……柔软与怀念。那就是他母亲唯一的照片。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知道这张照片对霍临渊意味着什么,是他颠沛流离的童年里,
仅剩的温暖凭证。【任务剩余时间:十分钟。请宿主立刻执行!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苏晚闭了闭眼。家族的命运,自己的生死,都系于此。
她不能心软。再睁眼时,她已挂上了原主那副标志性的、娇纵蛮横的表情,几步冲了过去。
“霍临渊!”少年闻声抬头,眼中的柔软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静的漠然,
只是捏着照片的指节微微收紧。苏晚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照片,入手是粗糙的质感,
带着他掌心的微温。她甚至来不及看清照片上妇人的面容,心一横,当着霍临渊的面,
“刺啦”一声,将照片撕成了两半!海棠树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霍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周身那股沉静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狼。
他紧紧盯着苏晚手中裂成两半的残片,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着冰冷的寒意,
几乎要将人冻僵。苏晚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扬起下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嚣张的语调,
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一个寄人篱下的野种,也配在这里念旧?
拿着这种晦气东西,脏了少帅府的地!滚出去!”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尤其是看到霍临渊那瞬间暗沉如深渊的眼眸,里面仿佛有风暴在凝聚,
却又被他强行压抑下去。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半晌,就在苏晚几乎要撑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对视时,
霍临渊缓缓低下头,弯下腰,沉默地、一片一片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碎片捡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仿佛捡起的不是碎片,
而是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尊严和念想。看着他弯曲的脊背,
那隐忍到极致的沉默比任何怒吼都让苏晚心惊。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才忍住没有落荒而逃。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她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霍临渊直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握着那捧碎片,与她擦肩而过。衣角带起的微风,
拂过苏晚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苏晚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孤绝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乱世已至,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而她,
成了那个必须不断在他心上划下伤痕,却又要在暗中为他铺平前路的,最矛盾的“青梅”。
这第一步,她踏出去了,却也仿佛将自己钉在了道德的刑架上。
2自那日海棠树下撕照片一事后,苏晚在霍临渊面前,彻底坐实了“恶毒青梅”的名头。
系统的任务每日准时送达,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逼着她不断表演。
【日常任务:嘲讽霍临渊训练的士兵是“浪费粮食的废物”。时限:今日内。
】【临时任务:贬低霍临渊正在研究的布防图“***不通”。时限:两小时。
】【突发任务:毁掉霍临渊常穿的那件旧军装,并指责其“有碍少帅府观瞻”。
】苏晚感觉自己像个**控的提线木偶,每一天都在挑战自己的良心底线。这日,校场边。
霍临渊正带着一队新兵操练。他虽年轻,但指挥若定,口令清晰,
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只是装备确实陈旧,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参差不齐,
甚至有些还挂着锈迹。苏晚捏着绣帕,深吸一口气,踩着锃亮的小皮鞋,
“哒哒哒”地走了过去,在离霍临渊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扬起她练习了许久的、充满鄙夷的声调:“霍临渊,你带的这些兵,动作软绵绵的,
枪都拿不稳,不是浪费少帅府的粮食是什么?一群废物!”声音不小,
引得附近几个士兵都侧目看来,脸上带着屈辱和敢怒不敢言。霍临渊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额角带着薄汗,眼神平静无波地看向苏晚,
仿佛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那深潭般的眸底,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苏晚被他看得心头一慌,强撑着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骂完了,
该办事了。当天下午,她就“无意间”在疼爱她的少帅表哥面前,
抱怨霍临渊带的兵装备太差,拉低了整个少帅府护卫队的档次,看着就晦气。“表哥,
咱们府里又不是没好的,随便拨点淘汰下来的给他们用用,也省得丢咱们府的脸嘛!
”少帅对这个表妹向来有求必应,虽觉得她小题大做,但还是大手一挥,
批了一批保养得不错的老式步枪和部分新军装给霍临渊的那一队。又一日,
苏晚“恰好”路过霍临渊暂用的书房窗外,看见他正对着一幅简陋的布防图凝眉思索。
她直接推门而入,纤纤玉指毫不客气地戳在图纸上:“这画的什么鬼画符?
东南角的防御这么薄弱,敌人要是从这里摸进来,你们全都得完蛋!***不通!
”她嘴上贬得一无是处,却在“气愤”地拍打图纸时,
“不小心”将夹在指间的一张叠好的小纸条震落,混在了桌角的书册里。那上面,
是她根据前世记忆和近期情报,熬夜写下的对敌方几个隐蔽火力点的分析和建议。
最绝的是那次“毁军装”任务。她拿着剪刀,气势汹汹地找到晾晒在院中的那件旧军装,
当着几个下人的面,咔嚓几刀,将衣领和袖口剪了几个大口子。“破烂成这样还穿?
我们少帅府是缺你布料了吗?看着就晦气!”霍临渊闻声出来,
看着那件承载了他许多记忆的旧军装变得破破烂烂,唇线抿得发白,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苏晚“发泄”完,扔下剪刀,趾高气扬地走了。转身却悄悄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
把我哥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件新式将校呢军装,照他的尺寸悄悄改了,在胸口和内衬里,
加一层我藏起来的那种轻薄软甲,想办法‘补偿’给他。就说是府里统一换装,多余的。
”丫鬟不解,但不敢多问,依言照办。于是,霍临渊很快发现,自己被“毁掉”的旧军装旁,
莫名多了一件质料上乘的新军装。他起初怀疑是少帅的赏赐,但少帅并未提及。他仔细检查,
指尖触到内衬异样的硬度,拆开一线,看到了那片做工精巧的护心软甲。
他沉默地抚摸着那片冰凉的甲片,再想起莫名其妙拨付下来的装备,
想起书册里那张精准指出敌方弱点的匿名纸条……这一切,
都发生在那位“恶毒”青梅的一次次羞辱和破坏之后。霍临渊站在窗前,
望着庭院里苏晚最爱秋千的方向,眸色深沉如夜。他不再仅仅觉得屈辱和愤怒,
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开始滋生。苏晚……她每一次的刁难,
似乎都精准地“卡”在他需要突破或保护的节点上。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
这位看似蛮横无理的青梅,在用她独有的、别扭到极致的方式,在这危机四伏的少帅府,
在这烽烟将起的乱世里,……护着他?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般疯狂滋长。
他看着那件加了软甲的新军装,再回想她骂自己“废物”时,
那刻意避开他视线的、微微颤抖的眼睫……霍临渊垂下眼,掩去眸底翻涌的暗流。他似乎,
开始有点懂这位“口是心非”的青梅了。而她越是如此,他想要变强、想要掌控一切的野心,
就燃烧得越发炽烈。他需要力量,需要足以匹配她这般“别扭”的守护,更需要……在未来,
能将她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的绝对权势。
3霍临渊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与探究的目光,重新观察苏晚。他发现,
苏晚的“恶行”背后,总跟着一些难以解释的“巧合”。那次校场羞辱后,
他手下那群被骂作“废物”的新兵,很快用上了保养良好的步枪,换上了挺括的新军装,
训练时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少帅府库房管事只说“府里统一调配”,但他隐约听到风声,
是苏表**“嫌他们丢人”,在少帅面前撒了个娇。那张被他反复研究的简陋布防图,
在苏晚闯入骂其“***不通”后,他在桌角书册里发现了那张匿名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清秀却刻意扭曲,但分析一针见血,指出了几个他之前忽略的致命隐患。
他按此调整布防,几日后果然挫败了一次小规模的夜间渗透。他捏着那张纸条,
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仿佛能感受到留下字迹之人那份别扭的关切。
还有那件被剪烂又“补偿”的新军装。胸口内衬那片冰凉的护心软甲,绝非少帅府制式配备,
更像是某种私人珍藏。谁会如此费尽心机,用这种近乎侮辱的方式,塞给他一件保命的护甲?
霍临渊并非天真之人。他自幼失怙,寄人篱下,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比同龄人更敏感,更多疑。他起初以为苏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戏弄他,或是某种更深的算计。但……代价是否太大了?为了戏弄他,
不惜动用关系为他争取装备?为了算计他,熬夜写出那般精准的军情分析?为了羞辱他,
送上价值不菲的护身软甲?这不符合逻辑。夜深人静时,霍临渊独自在简陋的房间里,
就着昏黄的灯火,将那些被苏晚撕碎又被他小心翼翼粘好的母亲照片碎片,一片片抚平。
他的心,也如同这些碎片,在被一次次“羞辱”后,又被这些隐秘的“好处”悄然黏合,
只是拼凑出的图案,与从前截然不同。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念头,
在他多疑而谨慎的心中破土而出,并且随着每一次“巧合”的发生,愈发根深蒂固。
苏晚……她身份特殊,是少帅府备受宠爱的表**。明面上,她绝不能,
也不该与他这个“远方表亲”、“潜在威胁”走得太近。少帅虽表面宽厚,但府中眼线众多,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么,她所有的“恶毒”,是否都是一种伪装?一种保护色?
她用最伤人的话语,最看似任性的行为,来掩盖她暗中相助的事实。她骂他是“废物”,
激励他变强;她贬低他的布防,实则提供关键情报;她毁他旧衣,却赠他保命新甲。
“打是亲,骂是爱。”这句古老的俗语,此刻在霍临渊心中有了全新的、惊心动魄的诠释。
她是在用这种极端又别扭的方式,在这吃人的少帅府,在这危机四伏的乱世洪流中,
做他的……同谋。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刺破了他心中因常年压抑而积聚的阴霾。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更强烈的野心,在他胸腔里奔涌。
他不再因她的言语而轻易动怒,反而开始细细品味她每一句“羞辱”背后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