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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不瞬看着那张和苏凉相似的脸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从某种意义程度上来说,我们俩其实是一样的可悲。

“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如果谢淮川真的爱她,他早就提起离婚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这话后,她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看来这件事情她跟谢淮川说过,但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陈**,有些话你真的不应该跟我说,你知道当三的找上原配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们?”

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边的人听见。

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略带诧异的脸上划过几抹意味不明。

如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陈倩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澄明的双眸里氤氲了泪花。

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但我不是谢淮川,我不会就此心软。

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我转身离开。

在走出医院后,嗅到新鲜空气时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

白浊的雾气从嘴里蕴出,我眸色暗暗,心里有种说不明的情绪。

我不禁想到,如果谢淮川真要离婚怎么办?

公司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妥当,现在离婚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且,听说苏凉他们要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烦闷,拿出手机刚想给父母打个电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试探呼喊声。

“沈如烟?”

闻此,我回头一看,怔愣半许才认出来眼前穿着白大褂,脸上噙着笑的男人是谁。

“贺学长。”

他清隽俊逸的脸庞在熠熠路灯光下将温文尔雅四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我回过神来,畅然一笑,“贺学长别开玩笑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暮然回首,想起我刚进A大的学生会那年。

那时贺清明是学生会的会长,他冷酷无情的名声在外,让刚进去的我心惊胆颤了半学期,生怕做错事被批评。

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我教授的儿子,几次三番接触下来对他有了改观。

什么冷酷无情,不过是办事时一丝不苟,要求严格了些。

也正是因为他,我才能多次完成教授布置的任务,毕业时还获得了个优秀学生的奖章。

如果说教授是学术上的开门人,那他就是这条路上的指路人。

“那为什么毕业后没联系过我?”

听到这隐约带着幽怨的话语,我愣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我愣神间,贺清明已向我走了过来,高挑欣长的身形莫名投来几分无形的压迫感。

我硬着头皮压下从脚底蔓延而来的尴尬,抬头仰面看他。

刹那间,我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倒也不是,贺学长你是在这里上班吗?”

他说:“嗯,那你呢?”

他神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嗓音沉沉道:“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划过一阵苦涩。

如果之前有人这么祝贺,我会觉得很高兴,但现在,只剩下了疲倦和无奈。

“谢谢贺学长。”

他许是看出我眼底的疲倦,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们随意寒暄了几句,重新留了个联系方式才离开。

却没想到我刚踏进屋里,就听到了谢母兴高采烈说话声。

“你真的有认识的权威医生吗?那什么时候能安排会诊?哎哟倩茹啊,还是你懂事…”

听到这话,我脚步顿了顿,等反应过来走过去时通话已经结束,谢母嘴角还咧着明显的笑意,但在看到我时,上扬的嘴角收敛了不少。

淡淡道:“回来了。”

我轻嗯一声,继而就听她说:“明天会有新的医生去给阿川会诊,反正你去了也没用,就别去了。”

她对陈倩茹的态度转变原因我能猜到几分,但我有些好奇,她说的那个人真能治谢淮川的病吗?

我过多说什么,因为知道现在我在谢家已经没了话语权,索性随她去。

结果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家里人的消息,说让回去吃顿饭。

可当我独自回到家,等在门外的父母瞬间垮了脸。

我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这次怎么还没把人带回来,我养你那么大没想到养了个废物出来。”

她骂骂咧咧,对我没了好脸色。

说着就直接转身进了家里。

我爸谄媚地拿出了他收藏已久的酒,笑脸盈盈地看了过来,却没看到他想见着的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一脸不悦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妈冷笑,“真是个没用的,结婚那么久了肚子都没点动静,生你有什么用!”

我听着他们轮番斥责,平静无波的心里泛起阵阵疼意。

当初沈择带着苏凉私奔时,我有意阻止,却被他们给拦了下来,以至于谢家瞬间成了全城笑话。

那时我本来想告诉谢淮川他们赶走没多久,就被我妈狠狠掐了一下,她谄媚地把我推了出去,告诉他们可以用我来作为补偿。

从那会儿开始,我就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我一直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现在听到他们的责怪,我选择了漠视。

餐桌上,三人无言。

这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浅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妈见此阴阳怪气道:“当真是谢家大少奶奶了,吃不惯我们的粗茶淡饭了。”

我心里泛着苦涩,就连呼吸都觉得让人压抑。

沉默半秒,我说:“妈,我要离婚了。”

这话如同波涛拍击平静海面,瞬间激起万千涟漪。

我爸拍桌而起,怒目圆睁瞪我,“我不同意!谁允许你离婚的?”

“我也不同意!眼看着阿择要回来了,你纯心给人添堵是吧?”我妈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还有深深厌恶,“你婚姻不幸就要毁了阿择的婚姻?我告诉你,没门!你敢离婚,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我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又刺痛。

“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有沈择吗?”喃喃地动了动嘴,满是酸涩,“那我算什么?”

面对他们眼底的憎恶,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我和沈择明明都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可怜的总是我。

曾经我也妄想过得到他们的认可,想要得到跟沈择一样的疼爱,可不管我怎么做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你是姐姐,你比阿择大,就该让着他!”她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硬声道:“我话放在这,你离婚的那天,就是我们断绝关系的那天!”

她憎恨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

我爸也赞同点头,“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就该回报父母,没事赶紧回去,连个男人都守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他咂巴咂嘴,愤恨的眼里透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眼神,说了几句也离开了餐桌。

我僵坐在椅子上,攥紧的手心里裹着热汗,身上却冷到颤抖。

其实刚才还有句话我没说,这次回来提离婚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从前我处处让着沈择,为了那可笑的微薄亲情,一直在为他们而活。

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着。

从家里出来,我回了谢家。

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倩茹,在她的旁边,还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满脸挂着谄媚的笑容,细小的眼睛眯成了缝,时不时用精光打量着四周,眼里写满了贪婪。

谢母这般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人的心思,可尽管心里百般不悦,面上还是带着和谐的笑意。

“妈,我回来了。”

听到我的话,他们转身看了过来。

谢母敛了敛神,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忘了还有个家。”

“平日里不着家就算了,老公还在病床上躺着都瞧不见人影…”

话说一半她停了下来,余光向陈倩茹那边瞥了过去。

陈倩茹脸色说不上好看,笑得格外勉强,她旁边的男人用着精明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打量。

继而掩嘴重重咳了几声,眉梢紧皱,一脸严肃道:“小茹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让我给你男朋友看病吗?他怎么还蹦出了个老婆?”

陈倩茹听闻这话彻底笑不出来了,满脸蕴着委屈,轻咬着唇瓣,楚楚可怜地看向了谢母。

见谢母没有表态,她眼底晕上了泪花,“舅舅,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欢阿淮,我希望他能好起来恢复原样,其它的我没想那么多。”

“简直是胡闹!”男人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睁地瞪大了眼,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要别人怎么看你们陈家?女孩子的名声毁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唱双簧,心里毫无波澜,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低劣的手段在豪门圈里比比皆是,并不稀奇。

谢母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几句话而轻易松口。

果不其然,我还没说什么,谢母先一步开了口,“如果你们能治好阿淮的病,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倩茹这孩子我也看在眼里,是个不错的孩子。”

这话虽然含糊其辞,但聪明人能听出其中隐藏的含义。

我也明白了,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也是变相的威胁。

可惜她想错了,这个谢太太的位置我已经不稀罕了。

“妈,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感觉有些累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

“什么?你…”

不等她说完,我毫无顾忌地迈步走向了楼梯。

不用猜也能想到谢母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我在公司里如履薄冰工作,回来还要受人冷讽。

说真的,挺累人。

那些恭维的话在商场上说多了,早就厌倦了。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当晚我就收到了谢淮川即将做手术的通知。

我沉默了半晌,回了个:好。

谢淮川的病连医学界的权威都检查不出来原因,楼下那个男人真的能看出他得了什么病?

想到这,系统的电流声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你在质疑我们给予的惩罚?我告诉你,我们的惩罚实施几十年了,就没一个逃过惩罚,那人也不例外,你就等着瞧好了,攻略值持续下降,他必死无疑。”

我挑了挑眉,刚想问会怎么死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慌乱脚步声。

“怎么会突然大吐血呢?赶紧找医生给他做检查啊,我们马上就过来。”

谢父的话刚落下,门外敲门声随之而来。

“你赶紧给我起来去医院!”

谢母在慌乱中还不忘找我一块去医院,我在她急切的催促下在睡衣外套了件长款羽绒服出了门。

等我们来到医院,谢淮川还在狂吐不止,鼻血混杂着吐出来的血,洁白的病床被染红了一大片。

来给他做检查的医生也明显有些手忙脚乱。

谢淮川因失血过多整张脸毫无血色,惨白得有些吓人,眼底的黑眼圈泛着乌青,颧骨暴露明显,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谢母见着这一幕,在旁边心疼得跟着掉泪珠子,“真是照孽啊,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家每年都会安排两次全身体检,之前谢淮川的体检报告全是正常指标,所以突如其来的病令几名权威医生都束手无策。

“谢夫人,我们已经为谢少爷做了好几次检查了,确实没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大冬天的,给谢淮川做检查的医生额头都冒出了细汗,战战兢兢说着这话。

我一下认了出来,这就是最近负责观察谢淮川情况的主治医师,也是谢家私人医院花了大价钱特聘来的外科权威医生。

这些天下来,什么科的医生都来给他做了检查,结果都不了了之。

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这个医生身上,可现在连他都这么说,可见是真的没了办法。

谢母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堪堪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这次我没再接住她。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稳住身形后诧异地看向了我。

“你…”

“妈,你怎么了?”

我故作疑惑地反问着。

她张了张嘴,眼里划过深恶痛绝的情绪,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依旧透着迷茫,继续说:“妈,现在淮川倒下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不然我们家可没顶梁柱了。”

她噎了一下,瞪了我一眼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谢淮川身上。

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声音渐渐逼近。

“阿淮。”陈倩茹拎着买来的水果哭着跑了进来,在看到谢母的那刻,声音哽咽了一下,“谢夫人,您来了。”

她眼底下的疲倦格外明显,哭肿的眼睛跟核桃似的,头发凌乱,呼吸也是起起伏伏,整体看起来微有些不修边幅。

瞧她这样,应该是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什么一路跑回来的。

谢母再是冰山心,看到这幕也于心不忍了。

“辛苦你了啊小茹。”

听闻这话,陈倩茹颇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我不辛苦的谢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陪着阿淮,看着他好起来。”

说着,她眼里又氲了泪花,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确实惹人怜惜。

谢父见此,沉沉叹了口气,似是惋惜。

看向我时,目光含着失望。

当初我嫁进谢家时,就只有谢父表示了欢迎,他不善言辞,平日里也不会说什么贴己的话,但从他的行为里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认可了我。

只是很抱歉,我要让他失望了。

我紧抿着唇,避开了他的视线,心里涌上的复杂情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或许是系统检测到了我的愧疚心理,谢淮川的病情渐渐稳定了下来,他狂流不止的鼻血莫名止住,咳嗽几下也没再吐血。

但这次的发病也要了他半条命,他躺在病床上沉沉呼***,医生赶忙给他做了清理,又动用了呼吸机才让他的状况彻底平稳下来。

“小茹啊,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会儿,照顾淮川那么久辛苦你了,你好生回去休息。”

“不,阿姨,我想陪在阿淮身边。”

陈倩茹满目恳求,却抵不过谢母的强硬,硬生生叫来司机把她带走。

她这一走,看护谢淮川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

谢父谢母在这确定了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就离开了,临走时谢父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跟我说什么,不知碍于什么,动了动唇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走后,被消毒水气味卷袭了的病房里空寂无声,隐隐的只能听见谢淮川微弱的呼吸声。

我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谢淮川艰难地睁开了一只眼,看到我在,小幅度地动了动身,戴着呼吸机的他动了动嘴,像是要说什么。

我挑了挑眉,凑近去听。

“倩...倩茹呢?”

“她回去休息了。”我平静得实话实说,“好生休息吧,别挣扎了。”

他硬咬着牙,又动了动嘴,而这次我没听到半点声音。

我试着去听,发现完全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后又坐直了身。

“既然你不想休息,那我们谈谈?”

“谢淮川,现在你和陈倩茹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你妈似乎对她挺满意,那不如我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闻言,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休…休想,我是不…不会离婚的。”

我早就料到他要说这话,并不觉得意外,“不离婚也好,等你死了我还能多分点钱,就当这些年你对我的青春补偿费。”

“有时候我都会想,我又不欠你们的,凭什么受苦的都是我呢,你喜欢的人跟沈择私奔,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给替他处理烂摊子?”

说到这,我自嘲一笑,酸涩感猛地涌了上来。

我吸了吸鼻子,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花憋了回去。

心里的憋屈让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嗅到冷冽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我被呛得狠狠咳了几声。

谢淮川也就此没了动作,呆滞地看向我。

“离婚吧,放过彼此,再这么纠缠下去完全没意义,我明天会带离婚协议书过来,你可以好好想想,是要继续折磨彼此,最后让我分你一半家产还是就此放过,不相往来。”

他不知道,我们结婚的第一天谢母就让我签订了婚前协议书,因为没有贪图,我答应了她的要求,所以他的一切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落下这话,谢淮川没了动作,他闭上了眼拒绝跟我交流。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在这待着有些压抑,索性出去透透气。

却没想到刚走出病房就见到了迎面走来的贺清明。

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低沉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疲惫,“有亲人在这住院吗?”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你在值夜班吗?”

话说出来我立马品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我懊恼说了废话时,他醇厚的嗓音里透着些许笑意,“是啊,今晚帮同事替班,要喝一杯吗?”

我疑惑看去,“喝什么?”

他带着我去了护士站旁的自动贩卖机前。

“现在是凌晨,只能将就一下,要喝什么?”

我看了眼贩卖机里面的饮品,立马掏出扫了码,“你先拿,我请客。”

贺清明眉眼向下弯,眸中盛满了笑意。

“那就却之不恭了,下次我请你。”

他选了杯咖啡,我也跟着选了杯咖啡。

医院里不方便休息,只能硬生生熬过这段时间。

“病房里不方便休息?”

“嗯,挺麻烦的。”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打开咖啡的瓶盖浅尝了一口。

速溶的瓶装咖啡对于我来说有些甜了,喝多了会腻,只能浅浅抿着喝。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不喜欢就别喝了,那么晚了喝咖啡对身体不好,重新选一个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贺清明已经从自动贩卖机里选了瓶热牛奶递给我。

我怔愣两秒接了过来。

医院的凌晨没什么人,周边悄然无声,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微微垂头,甚至能听到嘭嘭直跳的心跳声,但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哎,你们看站在贺医生旁边的女人是谁啊?”

“不会是贺医生的女朋友吧,挺漂亮的,看起来还挺般配。”

听着护士站那边传来的窃窃私语,我瞬间回过神来,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贺学长,我去解释一下,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说着,我抬脚就要走过去,却在越过他时被拽住了胳膊。

“没事,我会去解释,这些小事没必要让你去做。”

他不甚在意的姿态让我松了口气,如果真让他觉得困扰了,我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晚你打算怎么过?晚上医院挺冷的,小心着凉。”

“到处逛逛吧,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也不过凌晨三点,熬到有人来替班最少还有六小时。

我紧皱眉梢,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你介意跟我说病房里的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吗?”

我抬眸看他,眼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在同事那听说了他的病况,医院里的人都束手无策,所以想问问情况。”

“哦,那是我老公。”说完,我顿了下,没再说什么。

而他眼底却闪过明显的错愕,眸子暗了暗,嗓音沙哑沉稳,“沈如烟,这就是你选择的婚姻吗?”

听闻这话,嘴里的牛奶突然变得格外酸涩,随着牛奶滑入喉咙,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是啊,这就是我选择的婚姻吗?

回想过往,我依然记得和谢淮川领证的那天。

我们领证是在婚礼过后,我满心期待的在父母的催促下拿着户口本来到了民政局。

我是第一个到民政局的,来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开门。

那天细雨绵绵,我站在屋檐下避雨,满心憧憬着我们的未来,却又在担忧他会不会还喜欢着苏凉,又担忧他会不会是骗我的,他不会来这里。

我带着隐隐的期待在民政局门口站了许久,久到排着长队的新人慢慢散去,忙碌的工作人员出来透气。

工作人员出来透气看到我时还惊讶的问了句:“小姑娘,你是来领证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尴尬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刺骨的寒风阵阵袭来,僵硬的双腿传来疼意,我忍下难过摇了摇头,“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谢淮川才风尘仆仆的赶来。

他穿着的西装上满是褶皱,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女人香味似有似无的飘了过来。

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却也在挣扎。

想要一个解释。

但他却草草地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先一步走进了民政局,还不忘回头说:“不想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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