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短信很快确认。
看着屏幕上的手术时间,腹部竟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
我扶着卧室的墙壁缓缓坐下,强忍着泪意给律师发了信息。
律师的电话立刻追来:“周太太,您真的确定要放弃所有的婚内财产净身出户吗?”
“根据婚姻法,孕期妇女至少可以分得……”
婚内财产?
我实在没忍住苦笑了一声。
哪有什么婚内财产。
周砚深这些年的股权增值都是代持,名下的所有资产也都在婚前做了公证。
家族信托的受益名单更是从来没有我的名字。
早在我们订婚那天他就轻描淡写提过,他不会娶一个掌心向上的女人。
不会因为婚姻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拱手送人。
那时我只以为他是不满父亲逼迫他娶我。
也知道他在一众私生子的围攻下继承周氏集团的不易。
所以我听话地在厚厚一沓财产权益分割书上签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我以为终于有一天他会放下芥蒂正视我。
可直到我看见那份资产转让协议,我才看清自己多么可笑。
这份资产转让协议上面每一样东西,都与当年在公证处要我签字放弃的清单逐项重合。
他不是不愿意分享他的东西,只是他期待的妻子,并不是我。
“林律。”我打断他,“麻烦您准备离婚协议,我只求净身出户。”
挂断电话时,我的手仍在发抖。
不是犹豫,是愤怒。
十年婚姻如同一场漫长的诈骗,而我竟心甘情愿当了十年傻子。
他愿意把拥有的一切都分给沈梦绾,
就连我怀胎七月吐得昏天暗地时,他也在陪沈梦绾开私人画展。
最可笑的是,我还亲手为他们设计爱巢。
三个月前,周砚深拿来别墅图纸,逼孕期反应极度强烈的我起来干活。
“朋友给对象送了套别墅,你按最高标准尽快设计一下。”
现在想来,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而住户签名处龙飞凤舞的“SXY”,分明是沈梦绾的缩写。
离婚协议在傍晚送达。
律师最后劝我:“周太太,至少留下您自己赚的那部分……”
我摇头。
这些年周砚深不曾往家里拿回一分钱,我的收入早就全部投入了家用。
如今想来,或许在周砚深眼里我真的是廉价的要命。
签字时胎动异常剧烈,孩子像在***,又像是在安慰。
我到底没忍住,还是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