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师母冷哼一声,冷冽的眼神扫射过去,
“我可担不起万岁爷的一声长姐!”
“这些年,你何曾当我是长姐重视过?”
师母的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拍案而起指着父皇母后怒骂:
“要不是你曾经装痴装傻,我怎会轻信了你!”
“喝下那晚下了虫蛊的汤药,搞砸了先帝生辰被除去世子之位!”
“你明明答应我!上位之后要勤勉政务!造福百姓!”
“看看你的子民!”
“再看看你的宫殿!”
“你简直让先帝蒙羞!”
如此严重的指控,父皇却始终低垂着头,
身边的母后却忍不住了,
一步越到父皇面前,停止脊背仰起头对师母说:
“郡主,我们称你只一声长姐,您也该知道些分寸。”
“夺嫡之战本就是您输了,这些年也被我们好生将养着。”
“您说对不起百姓,皇上可万万担当不起!”
“他每日天不亮就上朝,夜了也不就寝。”
“费心费力操劳江山,凭什么被职责!”
“老百姓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可怜!”
身边装隐身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冷笑:
“哪有那么可怜?”
“哼!”
“我五岁的时候,就被街边行乞的男子强掳到一处寺庙。”
“那里都是白骨,他说要将我抽筋扒皮,做成烤肉美餐一整年!”
话音刚落,父皇母后诧异的眼神看向我。
“十岁那年,有一心善的大户人家要买走我当丫鬟。”
“第二天就被抄家流放,他们都说,是因为那家老爷上朝的时候头磕的不够响。”
师母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射向父皇。
他却将他埋得更深。
我继续回忆着:
“12岁那年,一个年近六十的地主看上我。”
“想用一只羊腿卖我当他的小妾。”
母后像是抓住了什么漏洞,立马打断我:
“笑话!”
“一只羊腿,怎么可买一妙龄女子?”
“你说谎也不打草稿!”
接着,她看向周围的奴仆:
“你们说,她说的滑不滑稽。”
可整个宫殿,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应他。
“说话啊!都哑巴了!”
“本宫平常对你们这么好!”
“你们的良心都味道狗肚子里去了!”
恰逢这个时候,有一宫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太医眼疾手快跑去查看,半晌下了诊断:
“她食用了红土,涨破了肚子,刚刚过世了。”
我的心不由的一凉。
食用红土充饥,是平头老百姓最常用的手段。
繁重的税收让每个人都喘不上气,
山一般的利息叫农民恨不能冬天都长庄稼。
可现在父皇和母后却面对着他们制造出来的惨剧,
无辜的惊呼:
“这个死丫头真贪嘴!吃红土干什么!”
“下午还要帮雨晴裁制新衣呢!”
“缺了人手她又该不高兴了!”
母后下意识的抱怨,
不仅令师父师母厌恶的皱眉,
还让满宫殿的奴仆咬紧牙齿,敢怒不敢言。
“纳兰宏辉!就问你一句话,辅佐政务的事情,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
师母实在是受不了,烦躁的打断了幕后的抱怨,
将矛头直指父皇。
彼时,他早就涨红着脸,不知是难为情还是愤怒,
浑身都轻微的颤抖,
却始终不回答师母的问题。
师父在一旁轻轻的叹息,若有似无的感叹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国有君如此,造孽啊造孽……”
兄长的身形狠狠的颤抖着,满眼惊慌的看着师父。
可他却坐在我身旁,替我熬着汤药,
头也不抬,看都不看这位京城盛传的他的爱徒。
“不行!”
“女子执政,是对天下男人的羞辱!是对百姓的不负责!”
“不论是你,还是林扶摇!”
“从我手里夺走大权,想都不要想!”
“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纳兰景和吗!”
“朕的天下由不得你一介女流做主!”
换做旁人,此刻面对皇权震怒,
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可师母却轻笑一声,缓缓地说:
“你以为,瑶儿是赤手空拳打进你的皇宫吗?”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
只见我拿出竖笛,
吹出一口尖锐的笛音。
四面八方的丐帮成员便浩浩荡荡的将皇宫团团围住。
“父皇,若您不给我辅佐政务之权。”
“儿臣只能靠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