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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港城新贵傅承聿是宠妻狂魔,妻子叶南笙是他唯一的逆鳞。
可三年前的傅承聿却是港城人尽皆知的野狗,是黑老大爱女慕昭音的随身肉包。
叶南笙第一次见到他时,慕昭音将一整盘热菜倒在傅承聿头上,“你也配坐着吃饭?蹲到桌下去。”
那时的慕昭音穿着精致的洋装,语气轻蔑,“记住你的身份,一条狗而已。”
傅承聿低着头,热油烫红了脖颈,却一声不吭,在桌下捡食慕昭音扔下的食物。
叶南笙看不下去,上前制止,却被慕昭音的保镖推开。
后来叶南笙才知道,傅承聿被慕家收养,十年来,他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慕昭音心情不好时,会用烟头烫他的手臂,会在寒冬让他跪在庭院里一整夜,会让他学狗叫才能吃饭。
而叶南笙的每一次插手,都会招来慕昭音更疯狂的报复。
第一次,她的父母在一场“意外”车祸中丧生,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警方定性为酒后驾驶导致的事故,但叶南笙知道真相。
她站在太平间,看着父母支离破碎的遗体,几乎昏厥。
傅承聿找到她时,她抓着他的衣领哭喊,发誓要报仇。
第二次,她被绑架,拍下不雅照。
照片在港城大范围传播,尽管傅承聿极力阻止,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她整整一年不敢出门,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傅承聿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日夜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发誓:“音音,我会让她付出代价,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最严重的那次,慕昭音将她绑架,用铁棍一根一根敲断她的十指。
“听说你弹得一手好钢琴?”
“不知道傅承聿会不会喜欢一个残废?”
十指连心,叶南笙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双手缠满绷带。
医生告诉她,尽管做了精细手术,她的手指再也无法恢复如初,小指更是永远失去了活动能力。
傅承聿跪在她的病床前,双眼通红,额头抵着她裹满纱布的手,“我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伤害你。”
“我会成为港城最有权势的人,然后让她尝遍你受过的所有苦痛。”
他做到了。
在叶南笙康复期间,傅承聿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吞并了慕家的势力,将慕天雄送进监狱,成为了港城新一代的领头人。
在他登顶的那晚,他向她求婚。
“音音,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我会用余生补偿你,宠爱你,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叫她“音音”,那是他给她的专属昵称,他说,叶南笙是他生命中最美妙的音乐。
婚礼轰动全城,傅承聿真的将她宠成了人人艳羡的傅太太。
他为她买下整条珠宝街,为她建造音乐厅,尽管她再也不能弹琴。
只有叶南笙知道,这段幸福的代价有多惨重。
为了帮助傅承聿搞垮慕家的地头蛇势力,她在早期参与了多次危险行动。
她流产三次,第一次是被慕家手下踢中腹部;第二次是因为过度劳累和精神紧张;第三次是她为傅承聿挡了一枪,子弹穿过她的子宫。
医生告诉她,她再也无法怀孕。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
在三周年这天,叶南笙再次怀孕,她欣喜若狂。
......
为了给傅承聿一个惊喜,叶南笙来到了他的书房,却误打误撞进入了暗室。
密室的奢华令她窒息。
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丝绒墙面,珠宝首饰陈列在玻璃柜中,宛若皇宫宝库。
然而她的目光却被中央那张大床吸引,以及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慕昭音。
三年前,傅承聿发誓送进监狱的女人,此刻却慵懒地倚在床头,她抬头看见叶南笙,声色高傲:
“叶南笙,好久不见。”
叶南笙感觉双腿发软,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慕昭音的声音将叶南笙拉回现实,“承聿没告诉你吗?他怎么可能真的把我送进监狱?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了。”
慕昭音优雅地起身,走向一个玻璃柜,取出了一条项链。
“认得这个吗?你流产住院时,承聿说去国外出差,其实是陪我去巴黎散心,这项链就是在香榭丽舍大街买的。”
叶南笙记起那次,她躺在病床上,失去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而傅承聿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三天后他回来,双眼布满血丝,紧紧抱着她说工作太忙。
“还有这个......”
慕昭音拿起一个手镯,“你第三次流产那天,他整晚陪着我。”
“他说,反正那孩子也保不住,不如好好陪我过生日。”
叶南笙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几乎站立不稳。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不开我吗?”
慕昭音走近,身上散发着叶南笙熟悉的香水味。
“因为他骨子里还是那条狗。”
慕昭音轻笑,“而我,永远是它的主人。”
叶南笙冲向密室门口,却在门口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
傅承聿站在那儿,不知已回来多久。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叶南笙苍白的脸上,然后移向慕昭音。
“音音,你不该来这里。”
他眉头微皱着对叶南笙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叶南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发誓她已经进了监狱,你发誓...”
傅承聿沉默片刻,然后走向慕昭音,轻轻揽住她的腰,姿态亲昵自然。
“我没办法送她走,音音。”
他第一次在这个称呼面前犹豫,“她是我的一部分,就像......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慕昭音靠在他肩上,向叶南笙投来胜利的目光,勾唇一笑。
“南笙,狗呢,最是忠诚,尤其是野狗,骨子里永远忘不了第一个主人的气味。”
叶南笙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再也无法弹琴的双手,想起未出世的孩子,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
叶南笙无法接受,踉跄着狼狈逃离。
她站在别墅门口,望着港城繁华的夜景。
片刻后,她慢慢拨通了医院的电话,“我要预约流产手术,对,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