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彻结婚的第五年,他因为一场车祸,独独忘了我。两年间,九十九封离婚协议,
是他提醒我“不配”的记功章。当他为了他的白月光阮青青,甩出第一百封协议,
让我捐肾给阮家一条八十八岁的老狗时,我没再哭。因为前一晚,
我已经看到了他保险柜里的秘密——一本名为“忠诚度测试”的相册。而他也即将知道,
他这场精心设计的游戏,真正的猎物,从来都不是我。他更不会知道,
那个在大火里为我断腿的男人,已经备好了婚戒,在等我点头。01离婚协议砸在我脸上时,
锋利的纸张边缘在我额角划开一道血口。江彻没看我一眼,搂着他白月光阮青青的腰,
径直上了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他的几个兄弟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瞬间围了上来,
刺啦一声,我身上刚穿了不到一小时的白色礼服,被他们粗暴地撕成了碎片。“什么货色,
也敢跟我们青青穿一个颜色?”为首的周少宇轻蔑地吐了口唾沫。
人群里有个新***概是怕了,小声说:“好歹是彻哥老婆,这……留件内衣吧。
”立刻有人嗤笑出声:“还彻哥老婆?没看到那一百封离婚协议吗?彻哥没发话收回,
她算个屁的江夫人!”是啊。整整一百封。在这纠缠不休的两年里,
为了让他“恩赐”般撤回申请,我在脸上画过王八,在全城最繁华的商圈裸奔,
甚至在他们那群富家子弟的哄笑中,学狗叫。我像个不知羞耻的膏药,死死粘在江彻身上,
早就成了整个圈子里最臭名昭著的笑话。江夫人这三个字,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尊称,
是烙在脸上的耻辱印记。愣神间,一股大力把我推向门廊旁那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砰——”瓷瓶碎裂,我整个人栽进锋利的碎片堆里,瞬间,皮肉被划开无数道口子,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那几个男人见血,终于吓破了胆,作鸟兽散。
我挣扎着从一地狼藉中爬起来,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不远处,那辆还没开走的跑车里,
江彻那只戴着百万名表的手搭在车窗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他的助理小陈站在车边,
躬身请示:“江总,要不要先送夫人去医院?”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他最后的情绪,
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死不了,不用管。陪青青去拍卖会,她看上了一套珠宝。
”车子绝尘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消失的车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痛到无法呼吸。眼泪混合着血水糊了一脸,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的伤更痛,
还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更痛。我裹紧身上那几片破布,在路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一瘸一拐,
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回别墅。保姆张姨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赶紧拿了毯子把我裹住。她一边帮我处理伤口,
一边红着眼眶哽咽:“先生怎么能这么对您……他以前,他以前那么爱您啊……他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吗?或许吧。但我已经不在乎了。见我不说话,
张姨又慌张地劝我:“先生只是病了,选择性失忆,医生说他会好起来的,
您再给他一点时间……”我摇了摇头,道了谢,独自上了楼。江彻的书房,
我轻车熟路地用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当密码,打开了他那个巨大的保险柜。里面没有金条,
没有文件,只有满满当当两大格的相册。整整五千多张照片,每一张的主角都是我。吃饭的,
睡觉的,开心的,哭泣的,甚至是……受伤的。最底下,一本黑色封皮的相册被特殊标记,
打开它,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地放了九十九张照片。每一张,
都是我在经历了他那些匪夷所思的“惩罚”后,拿到被撤回的离婚协议时,
那喜极而泣的丑陋模样。而在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用烫金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
“我的暖暖,今天也一如既往地爱我。忠诚度测试,剩余一次。”相册的最后,
还留着一个孤零零的空位。我昨天晚上才发现这个秘密,哪怕已经经历了一整夜的绝望,
此刻再次看到,我的手还是抖得拿不住。我无法想象,这两年里,
江彻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变态的、看戏般的心情,冷眼旁观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一次次跪地求饶,一次次放弃所有尊严,只为留在他身边。原来,所谓的车祸失忆是假的。
所谓的旧情难忘也是假的。这两年我所承受的所有羞辱、痛苦和践踏,
都只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名为“忠诚”的服从性测试。而我,
就是那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白鼠。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里像是破了个大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痛到连呼吸都在抽搐。02许久,我才将相册放回原位,从地上爬起来,摸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我曾经发誓永不联系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你说过,只要我回头,
你娶我的话,还算数吗?”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那边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一道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当然。我一直在等你。”我闭上眼,
任由眼泪滑落:“那帮我个忙,三天之内,我要拿到离婚证。”“然后呢?”“三天后,
”我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身血污、眼神死寂的自己,一字一顿,“我嫁给你。
”电话刚挂,房门就被推开,江彻搂着阮青青走了进来,他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你要嫁给谁?”他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阮青青捂着嘴,娇笑出声:“彻哥哥,你这就不懂了,寒雨姐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呢。
上一次的离婚申请你还没撤回,她可不就盼着下一次嫁给你嘛。寒雨姐她啊,
离了你真的活不下去的。”这句话似乎取悦了江彻。他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
随手将一个廉价的丝绒盒子丢到我脚边,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今天拍卖会的赠品,
送你了。”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是全场消费最低的客人才会收到的安慰奖,
一枚价值不超过两百块的锆石胸针。而他给阮青青拍下的那套“海洋之心”,价值三千万。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突然很想笑。江彻失忆的第一天,就对外宣布,
阮青青才是他心里唯一的白月光,是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女人。他把我当成垃圾,踩在脚下,
看着我哭到撕心裂肺也无动于衷,一次次纵容阮青青和她的朋友们羞辱我、践踏我。可现在,
保险柜里的真相却**裸地告诉我,阮青青也不过是他这场变态游戏中,
用来**我、测试我的工具人罢了。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见我神色黯然,
江彻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隐秘的快意,他以为我还在为他的“赠品”而伤心。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通知我:“你今天让青青不高兴了,明天有个邮轮宴会,
青青缺一个端茶递水的佣人,你去。”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
似乎在期待从我脸上看到崩溃、嫉妒或者绝望的表情。可我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江彻的脸瞬间变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和空落。他黑着脸,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意:“秦暖,你就这么答应了?你不哭不闹了?
”我扯了扯嘴角,迎上他探究的视线:“闹了,就不用去了吗?”他被我一句话噎住,
脸色瞬间铁青。“别以为你玩什么以退为进的把戏,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像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无声地笑了。那可太好了。很快,
你就可以得偿所愿,再也见不到我这张恶心的脸了。03邮轮宴会上,
江彻似乎为了发泄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变本加厉地折辱我。他故意当着我的面,
给阮青青剥虾、擦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然后像使唤一个真正的佣人那样,
让我站在旁边布菜。阮青青的高跟鞋沾了点酒渍,我就得立刻蹲下去,
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干净。她的裙摆太长,我就得弯着腰,全程给她提着,
像个卑微的古代宫女。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那些嘲讽和鄙夷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这秦暖也算是舔狗界的天花板了吧,脸皮比城墙还厚。
”“可不是嘛,要不是她死霸着江夫人的位置不放,每次都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江总早就把阮**娶进门了。你看看江总对阮**那眼神,那才叫爱啊。”“放心吧,
蹦跶不了几天了,野鸡还想当凤凰,终究是要被打回原形的。”我充耳不闻,
找了个机会走到甲板上透气。同样的话,七年前,江彻力排众议,
坚持要娶我这个出身平平的孤女时,我就听过。那时候,他会把我护在身后,
对全世界说:“暖暖是我江彻这辈子唯一要娶的女人,谁敢对她不敬,就是跟我江彻作对。
”可如今,物是人非。“啧啧,这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真是难看。”阮青青抱着双臂,
扭着腰走了过来,眼里的讥讽不加掩饰,“秦暖,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哪还有脸出来见人。”“放心,”我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声音平静,“很快,
我就会如你所愿地消失。”阮青青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最恨的就是我这副明明被她踩在脚下,
却依然清冷孤傲的模样。她眼里渗出毒液般的怨恨:“你以为你玩欲擒故纵,
彻哥哥就会回头多看你一眼?你做梦!信不信我们赌一把,看看现在,我和你,谁掉进海里,
他会先救谁?”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背后袭来,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翻出了甲板。“啊!有人掉海里了!快救人啊!
”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吞噬。窒息感和绝望将我包围,意识朦胧间,
我似乎听到了江彻撕心裂肺地吼着我的名字,然后“噗通”一声,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像疯了一样,奋力将我抱上邮轮。看着我惨白如纸的脸色,他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的狼狈,
颤抖着双手,笨拙地给我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
砸在我冰冷的脸上,他嘴里语无伦次地哭求着:“暖暖,你别吓我,
快醒过来……”“我不跟你赌气了,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求求你别丢下我……”直到我猛地咳出一口水,他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瘫坐在地。
可下一秒,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慌乱和恐惧瞬间褪去,
取而代de是那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冰冷和漠然。他“演”得真好。
好到连我都差点以为,刚刚那个失控痛哭的男人,是真的。04“秦暖,
你要死也等离了婚再死,别顶着我老婆的名头,脏了我的地。
”江彻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将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幻觉彻底割碎。我喘着粗气,
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正幸灾乐祸看着我的阮青青。我还没开口,她倒先发制人,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彻哥哥,你别怪寒雨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只是想把我推下海,但我躲开了,她自己才失足掉下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怒声道:“明明是你推我!”阮青青哭得更凶了,
她扑进江彻怀里,泣不成声:“寒雨姐,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污蔑我呢?你气我占了彻哥哥的宠爱,想要我的命,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江彻的那几个兄弟立刻心领神会地围了上来。“彻哥,我看见了,就是秦暖动的手!
她自己没站稳才掉下去的!”“对对对,我也看见了!她还骂青青是狐狸精,说要杀了她!
这女人心太毒了!青青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推她?
”阮青青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一起长大的小公主,是所有人的团宠。而我,
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他们为了阮青青,竟然可以这样睁着眼睛颠倒黑白。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甲板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一字一顿地问:“你们敢不敢,
跟我一起去警局,对着监控把这些话再说一遍?”那几个人瞬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够了!
”江彻一声怒喝,将我最后的希望也吼碎了。他冷着脸,眼神里满是厌恶:“这么多人作证,
你还想狡辩?青青那么柔弱善良,她会冤枉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那一刻,
我整颗心都被钝器反复碾压,痛到麻木。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眼泪却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没有撒谎,是阮青青想杀……”“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打断了我所有的话。江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冷得像冰:“我看你是真不想要那份离婚协议撤回了!
”我捂着**辣的脸,终于笑出了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那就别撤回了。”我说。
江ar彻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粗暴地丢在阮青青面前,命令道:“给她磕头道歉!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死死按住我的后颈,把我的头用力地砸向坚硬的甲板。砰!
“知道错了吗?”江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死死咬着嘴唇,
喉咙里泛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不开口。砰!砰!砰!我的脑袋被一次又一次地压下去,
甲板上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额头撞击地面的沉闷回响。我痛到浑身痉挛,
意识都开始模糊,只能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惨叫。“我问你知不知道错了?!
”江徹的咆哮声在我头顶炸开,那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直到我的额头血肉模糊,地上渗出一滩刺目的血迹,我再也撑不住,
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倒下去。他才缓缓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慌乱。但他出口的声音,
却依旧冷得能淬出冰来。“知道错了吗?”“我错了。”我终于妥协了,
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是我推阮青青下海的,我错了。”错在爱上你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