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想起他提交“证据”的前夜,也是这样哄我吃饭睡觉,醒来后就是长达十年的牢狱之灾。
“就几句话。”他语气里带着哀求。
我深吸了口气,坐在了裴叙对面。
他倒了杯酒,推到我面前。
“你出狱那天,我本来是想去接你,但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
我轻笑了一声:“没死成,让裴少将费心了。”
裴叙猛地抬眼,眸色深得看不见底:“阿晚,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三天后,是你父亲六十大寿,他……一直念着你。你跟我回去,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当初他为了掩盖和宋薇薇的丑事,也为了帮她脱罪,毫不犹豫伪造我受贿的证据,将我送上军事法庭。
而我爸妈也不分青红皂白,当场与我断绝关系。
裴叙的话激去痛苦的回忆,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我控制不住地站起身:
“交代?交代什么?”
“是交代你和宋薇薇那些龌龊事?还是交代你如何伪造证据,亲手把我送进军事监狱?”
我情绪激动,音量大了些。
瞬间,周围好奇探究的目光转向我们这边。
我没再看他,转身掀开后厨油腻的棉布门帘,将他彻底抛在身后。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裴叙。
毕竟,亲手将我送进地狱的人,能有多少真心忏悔。
可第二天一早,我刚上班,就看见他在门口等着。
看见我,他快步上前,挡住我的去路。
“阿晚,你曾是全军最年轻的工程专家,你的才能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我冷笑:“可我的人生不是早在十年前就被你毁了吗?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恶心?”
裴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被刺痛般的僵硬。
刚想开口解释,我却推开他进了门。
裴叙没有离开,点了一盘菜、一壶茶,在店里呆了一天。
我没管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着。
临下班时,我胃里突然一阵绞痛。
我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手肘猛地撞倒客人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