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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今安不住地闷哼。
席砚之明明怒火正盛,心又瞬间被抓紧,咬牙切齿“为什么?”
“季小冉她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了你我杀了从小陪她的狗,这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是啊,她还想怎样。
席今安压抑着喉间的哽咽,忍不住红了眼,泪悬着不肯落,在心底暗骂一声没出息。
她席今安分明从来没招惹过季小冉。
“呵呵…”
席今安荒唐地笑,口齿间血腥气上涌,稳不住后靠贴着墙在一点一点下滑,忽然释然了。
“我不想怎么样。席砚之,你放过我吧。”
席砚之眯了眯眼,下颌角紧绷,“放过你?”
有血顺着***蜿蜒流下,席今安颤着手,低头无措地托了托肚子。
她意识开始恍惚,对上男人玩味的双眸,呼吸间带了颤抖。
“你装什么席今安?”
没有回应。
席砚之好整以暇上前两步,手倏然收紧,眼底映着那抹地上源源不断的一滩红。
“爹地痛痛…”季小冉察觉到席砚之眼神不在她身上,焦急抓过席砚之衣袖,却被撇下,眼底狠毒一闪而过。
恍惚间那双高定皮鞋走到眼前,下一秒席今安身体一轻,额头抵在厚实的胸膛,古龙香钻入神经,如何都推不开。
血快速染红席砚之的衬衫,向来游刃有余的声音慌张颤抖“席今安,别睡。”
席今安彻底没了意识。
浓重的碘药味钻进鼻子划入大脑。
身下一片柔软,脸上被什么轻轻扫过,很痒。很奇怪,明明四肢被裹在被下,可床上的人仍觉得冷得刺骨。
“席先生,血是从就是从这血包渗出的,胎儿本身就没什么事。”
“倒是季**,手腕被折成这样,不留意养着怕是要废掉啊。”
荒谬!
席今安意识要反驳,可催动全身连根小拇指都动不得。
呼──
她挣扎着睁开眼,呼吸抽I动着连肚子都在痛。
艰难地撑起身,席今安忽然顿住。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不远处的小台灯亮着,照着沙发上男人的身影。
烟雾一缕接一缕,模糊了席砚之本就昏暗不清的五官。
哒,哒。
皮鞋鞋跟轻磕在地板的声音,停在身边。
“席今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一袋残缺的血包被扔到她身上。
席今安眼睫垂下,又抬起,喉咙干涩发酸,暗哑到极致。
“不是我的。”
说完,她就泄力了。
是了,干巴巴的一句话席砚之怎么会信。
他心底那杆天秤早就偏向了别人。
果不其然。
“你是说小冉她一个五岁的智商,上赶着要被你折断手,还给你塞血包吗?”
“事到如今,你还敢骗我?”
一阵窒息袭来,席今安被人扼住喉咙提起,脸涨得通红,在那只青筋暴起的手留下痛苦的抓痕。
“你最好盼着小冉手没事,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林巧生不如死。”
“不…”
“爹地不要!”
“咳咳…”
那只手一松,席今安跌回床上痛苦地咳,始终压不下那股腥甜。
身后跟来的陈道反应过来,收回下意识伸出的手。
“小冉!”
席砚之眉头紧锁,掩住眼底的阴翳接住失力瘫倒的季小冉,声音一改冷寂,万分焦急,“手还伤着瞎跑什么!?”
“别怪妈咪,妈咪痛痛,爹地打我吧…”季小冉白着张脸,咬着下唇像是在忍受过大的痛楚。
席砚之心疼不加掩饰,连声音都带了不忍。
“乖小冉,你不会懂的,爹地已经对不起你父亲,不能再对不起你。”
说完他磨了磨后槽牙,盯着席今安。
“你认不认错。”
席今安抬头看他,紧抿着唇,眼睫轻轻扇动几下,意思明显。
“找死。”
席砚之居高临下,轻蔑而残忍地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让她心霎时疯跳。
“陈道,去断了林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