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是个哑巴。

顾淮安看着她徒劳的挣扎，眼底的嘲弄更深了。

五年不见，她竟然连装可怜的把戏都玩得这么熟练了？

还学会装哑巴了？

他站起身，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星晚的心尖上。

他走到她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沈星晚。”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好久不见。”

“这五年，我可是……很想你啊。”

那声音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沈星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走。”

一个冰冷的字。

他拽着她，在全场人复杂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沈星晚被他拖得踉踉跄跄，手腕上传来**辣的疼。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保镖拉开车门。

顾淮安毫不怜惜地将她甩了进去。

沈星晚的头重重地撞在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前一阵发黑。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车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而压抑。

顾淮安坐在她对面，双腿交叠，姿态慵懒，但那双黑眸却像鹰一样锁着她。

“怎么不说话？”

他明知故问，语气里满是戏谑。

“五年不见，连句久别重逢的客套话都不会说了？”

沈星晚咬着下唇，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拼命地摇头。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顾淮安看来，却是极致的讽刺。

“呵。”

他冷笑一声，身体前倾，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在我面前，就别演这出戏了。”

“沈星晚，你这张嘴，当年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怎么，现在是没脸见我，所以干脆装哑巴了？”

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捏得她下颌骨生疼。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颤抖着摸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飞快地写了几个字。

【我没有。】

顾淮安看都没看，一把夺过本子和笔，从车窗扔了出去。

“我不想看你的谎言。”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说，当年为什么要背叛我？”

沈星晚的心被狠狠刺痛。

她要怎么说？

她根本说不出来！

看着她痛苦又无法言说的样子，顾淮安眼中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重。

他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是无言的挑衅。

“不说？”

“好，很好。”

他松开她，靠回椅背，眼神阴鸷得可怕。

“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会让你，一点一点，把欠我的，全都还回来。”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一栋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前。

这里，她曾经来过。

是他们曾经规划过的，未来的家。

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顾淮安拽着她下车，粗暴地将她拖进别墅。

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砰”的一声，像是给她的人生判了死刑。

他将她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沈星晚狼狈地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份文件就砸在了她的脸上。

“签了它。”

顾淮安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沈星晚颤抖着拿起那几张纸。

最上面的几个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债务偿还协议】

她愣住了。

债务？

她欠他什么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冷酷的男人。

顾淮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边泛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五年前，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个亿。”

“现在，连本带利，你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