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这蚀心毒我能解,只是缺一味雪莲罢了。”
想起这些年受过的苦痛,我眼睛不自觉地有些发酸。
“她拿我当过师娘吗?”
看到我红了眼眶,江湛仿佛放软了语气,走过来替我掖了掖被角。
正要俯身亲吻我的额头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少爷,沈小姐哭晕过去了。”
江湛豁然起身,就朝门外走。
在踏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说:“阿茵,你等我。最多半月,我必定研制出解药。”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收回了视线。
江湛不知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昨夜,蚀心毒危及我性命时,消失了许久的系统竟被触发了。
“发现宿主生命危在旦夕,是否开启应急模式?”
“应急模式为:宿主身亡,魂飞魄散,随即前往下一个世界。”
我应允了。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等江湛的解药了。
我要让他,永远地失去我。
曾经,我就用半开玩笑地方式提醒过江湛。
“将来你若是对我不好,我就离开这里,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那时他坚信自己对我的爱,否认道:“阿茵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好,所以不管你去到哪里,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那时的江湛,当真是把我捧在手心里护着。
所以他不会知道,我说的走,是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之后,我屏退了丫鬟,独自整理起屋子。
来到这时,我什么都没带。
现在要走了,也该只身离开,不留下痕迹。
可打开妆匣,琳琅满目的饰品,映入我眼帘。
他表白心意时亲手为我雕刻的梨花木簪,静静躺在其中。
厚厚一摞成亲前他托人送来的寄情花笺,散发着淡淡墨香。
还有他进太医院时预支半年俸禄为我打的华贵头面。
我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每一件都承载着过往的甜蜜,如今却像钝刀,切割着我的心。
屋内点了炭炉,我只觉浑身寒冷。
我把这些全都收了起来,然后打发给了府里和我亲近的下人。
书信,我就全都扔进了炉子里。
火焰腾起,放佛把我心头最后那点不舍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傍晚,江湛才端着碗药来找我。
“阿茵,这是我亲手熬的止痛药,喝了你今晚会好受一点。”
蚀心毒一旦发作,痛起来犹如万千虫蚁啃噬内脏。
能在离开前少吃些苦头,我当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接过药就喝了下去。
可汤药入喉,我就觉得苦涩至极。
“阿茵,吃块蜜饯压一压。”江湛突然往我口中塞了颗蜜饯。
舌尖的苦涩迅速被清甜驱赶,我只觉满口是甜甜的果香。
我下意识的问:“这是城南那家的蜜饯?”
江湛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怕苦,所以白日特意去那家铺子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