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师父，你看。”

江湛摇着头，踉跄着后退几步，不敢看床上那个身影。

“师父，你娶我吧。”

这时，许姝又出声，她看向江湛的目光满是痴迷：“我会代替薛茵照顾好你的。”

“我早说过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在我心中，只有阿茵是我唯一的妻子。”

江湛眼神突然清明了些，甩开许姝的手。

但随即想到什么，又发红般看向许姝：“是你，是你给阿茵下毒，是你害了阿茵！”

他看向许姝的眼神变得厌恶：“你走，离阿茵远远的。你走了，阿茵就会消气，就会回来。”

看着江湛迟来的深情，许姝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

“师父，你现在来装什么情种。你若是真的在乎她，怎么会纵容我一次次给她下毒？”

“你明知道她被我下毒后有多痛苦，但你仍然缩着脖子装看不见”

“人死了你知道后悔了？师父，你别装了，你根本就不爱薛茵。”

说罢，许姝转身就走。

江湛却愣在原地许久，脑海里久久回荡着她的话。

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刻，江湛终于忍不住，抱着头痛哭出声。

和许姝大吵一架后，江湛开始酗酒。

喝得烂醉时，他会想起薛茵毒发时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面色惨白地看着他说：“江湛，我好痛啊。”的样子。

每想一次，江湛的心口就仿佛被划开一道口子。

这些口子宛如实质，冷风吹过，带起一阵空洞的闷痛。

有时痛的严重了，江湛就去药房，配些名号不同的毒粉出来。

种种毒粉，全是许姝曾经给薛茵下的毒。

江湛近乎自虐般把那毒粉依次掺入酒水，一点点喝下去。

从呕吐到腹泻，从头痛到全身钝痛，江湛把薛茵体会过的苦痛都试了一遍。

每次喝下解药时，江湛都有些恍惚。

自己曾经怎么会觉得这是小孩子玩闹呢？

阿茵明明那么痛……

最后，江湛喝下蚀心。

毒发后，江湛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薛茵。

薛茵穿着一条奇异的碎花长裙，抱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臂撒着娇。笑容清甜，是他从未见过的娇俏灵动。

那场景太过真实，江湛意识到，那也许是阿茵转世后的生活。

只是为何阿茵一下子长到了二十多岁的模样？

江湛想不明白。

但看起来阿茵过得很好。

江湛突然觉得，或许他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也许到了黄泉路上，他能求鬼差开开恩，让他到阿茵的世界里再见见她。

江湛安详地闭上眼，静静睡去。

突然，门被***力踹开。

许姝逆着光站在门口，看到江湛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连一贯柔婉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在这要死要活的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