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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在西厢的日子,对念夏而言,无疑是煎熬。

下人们见风使舵,西厢的茶水饭菜,一***一日敷衍。

周显或许是自觉面上无光,或许是对她失望,一连十数日都未曾去看过她。

我猜,她一定在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翻身。

机会很快就来了。

入了秋,天气转凉,婆母的***病,多年的寒咳又犯了。

日夜咳嗽不止,请了太医来看,也只是开了些温补的方子,收效甚微。

府里上下都为此事忧心。

就在这时,念夏不知从哪听说了消息,竟是冲破了下人的阻拦,一路跑到松鹤堂。

她跪在婆母床前,形容憔悴,眼神却异常明亮:

“老夫人!我有一个家传的秘方,专治寒咳,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婆母咳得说不出话,只是皱眉看着她。

我站在一旁,为婆母递上温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周显闻讯赶来,看到念夏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听闻有秘方,立刻来了精神:

“念夏,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念夏看到了救命稻草,语气急切,“这方子是我们家乡的土方,用料简单,只需将川贝与雪梨同炖即可。川贝润肺,雪梨清火,两者同用,对久咳不愈有奇效!”

她所说的川贝炖雪梨,在这个时代,确实是闻所未闻的搭配。

周显大喜过望,立刻就要吩咐下人去准备。

我却适时的开了口,语气里满是担忧:

“夫君,万万不可。母亲的病体一直由太医调理,药方都是慎之又慎。这来路不明的土方,万一与太医的药性相冲,岂不是……我们为人子女,岂能拿母亲的身体冒险?”

我的话合情合理,让周显的动作顿住了。

念夏立刻急了,她红着眼眶对周显哭诉:

“显哥哥,你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吗?我难道会害母亲不成?我只是想为她分忧,弥补我之前的过错啊!”

她哭的情真意切,周显的心立刻就软了。

他看向我,带着一丝恳求:

“夫人,就让念夏试试吧。母亲咳的如此辛苦,多一个法子,总多一分希望。”

见他如此坚持,我便不再多言,只是叹了口气,退到一旁,一副“我已经尽力劝阻,但你们不听,出了事与我无关”的姿态。

念夏大喜过望,亲自去了厨房,挑选了最大最好的雪梨,又命人取来上等的川贝,亲手在小炉上炖煮。

我让刘妈妈也跟了过去,名为帮忙,实为监视。

一碗热气腾腾的川贝雪梨汤很快就端到了婆母面前。

那清甜的香气,让病中毫无胃口的婆母也生出了几分食欲。

在周显和念夏期盼的目光中,婆母喝下了半碗。

说来也奇,喝下之后,婆母的咳嗽竟真的缓解了许多。

周显大喜,对念夏赞不绝口:

“念夏,你真是我的福星!”

念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快意。

我依旧微笑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福星?

怕不是灾星才对。

川贝性微寒,雪梨也是寒性。

对风热咳嗽固然有效,但婆母的病根,是年轻时落下的寒邪,是虚寒之症。

以寒治寒,无异于饮鸩止渴。

果然,到了半夜,松鹤堂突然大乱。

一个下人惊慌失措的跑来禀报,声音都在发抖:

“大人!夫人!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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